墟界,陰風呼嘯,越是接近第三重天,空氣間的靈氣便越稀薄。
寧奕眸光平靜,黑發被吹得翻飛,渾身氣血雄渾,無數細碎的灰塵沙石在他體表被震的粉碎。
這地方靈氣太稀薄了。
每消耗一絲,想要補充回來,都要耗費外界五倍十倍的精力,更別提深處還吹來刮骨的陰風,需要時刻催動靈氣抵御。
但好在,他并不怕這些,單是肉身表面涌動的強勁血氣,便能自動將那風中的沙石陰氣碾成齏粉。
連帶身后身著青袍的田丹,也處在庇護中。
寧奕走在身前,踏步前行,就像一堵無堅不摧的城墻,偶爾碰到游蕩的白骨陰兵便直接踏碎。
就這么,一路碾壓。
“嗖!”
過了很久,那前方具有非凡靈性,一路氤氳紫煙疾馳的香爐猛地停在了一處嶙峋的玄鐵石丘陵前,而后不停顫抖。
后方的田丹見狀,心有感應,連忙從寧奕身后探出了個腦袋,聲音緊張地說道:
“主人,那地宮就在那前面了。”
“看靈氣波動,下面少說也得有七八十人,我們真的要過去嗎?”
寧奕暫時沒有回應,他面色平靜,走上那被陰風刮的千瘡百孔的石丘,目光淡淡往下眺望,能見到一片縱橫開裂的谷原。
縫隙中往上,透露出更加陰沉,刺鼻的幽氣。
數支隊伍,百十來號人站在各自不遠的地方,有修士施展靈法探查,根據那裂隙圈出了一片堪稱龐大的區域,下面應該就是陵墓。
“去,為什么不去。”
“這墟界中的寶物機緣都是無主,而且他們看樣子還沒開始,這又不算是搶。”
寧奕淡笑了開口,踏步往前,沒有絲毫遮掩氣息。
于是,隨著他的動作逼近,下方谷底裂隙上湊在一起,又彼此提防涇渭分明的修士隊伍,都是注意到了天上落下的寧奕,投來不善的目光。
不過,寧奕并不理會,只是面色平淡。
隨著愈發接近,他也是隱約能感受到。
腳下這片土地深處,有太多熟悉的陰兵氣息,而且還摻雜一縷莫名的邪意。
那類氣息,就像陸塵身上的一般,在‘觸碰’到他滾燙涌動,火熱的純陽意念感知的時候,便迅速‘縮’了回去。
不過,這次那縷氣息卻無處可逃。
雖然變弱,但也的確還被封在這地宮里的某一處。
“中獎了啊……”
寧奕仔細感知了一番后,收回神念,而后呵呵咧嘴一笑。
因為那潮汐的原因,他原本都不打算深處墟界深處,尋找調查那片葬地,只能暫時多提防陸塵。
卻沒想到,他在這里,能碰上與對方身上那股陰冷邪惡,連青穗峰的長老與峰主都琢磨不透的氣息。
而且,似乎是因為這片腳下的地宮封鎖。
那縷氣息與陸塵身上相比的又太‘弱’,根本無法徹底隱匿掉。
只要他能找到入口下去。
或許今日,就能在一定程度上搞清楚,那位青穗峰大師兄的身上,究竟都發生什么了。
“你是誰!”
“這么沒規矩,沒看見這里是我們的地盤嗎!”
寧奕站在原地,平穩淡笑想著時。
站在對面,遠處先前占據此地的那一大幫修士,終于是忍不住了。
從其中人數較多,都穿著灰衫的隊伍里,也是走出了一個身形壯碩,腰佩大刀,語氣凌厲的漢子,對他冷冷開口。
寧奕抬頭望去,無視那一雙雙不善的眼神,對那壯碩漢子一笑,開口說道:
“如果沒記錯,這墟界乃是宗門中的小世界,一切機緣都是無主之物,只要不違反宗規誰都可以取得,怎么現在就成你們的地盤了。”
那漢子聞,不屑一哼,繼續冷笑對著寧奕粗聲說道:
“你這小子,不是在跟老子裝糊涂吧。”
“宗門是有規定,不允許擅自殘殺沒錯,但有些規矩可不僅僅止于此。”
“為了避免各峰弟子之間,在秘境中爭斗太過混亂,外門九峰可是早就約定好規矩的,將墟界還有各種資源地方,都劃分出了不少塊地盤出來。”
“而這塊區域,便是我們九死峰,還有天光峰,無極峰的活動范圍。”
“看你腰牌,應是青穗峰的弟子,從這往南走二十里處才是你應該出現的地方!”
漢子聲音冷喝,瞪著眼睛,將一切都說的有理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