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將府內,躺在床上的曹雄幽幽的蘇醒過來,當他睜開雙眼的第一件事便是無能的狂怒。
“賤人!這個賤人他怎么敢的!”
曹雄手臂因為極致的憤怒而顫抖,要知道那馬車之內裝著的可是他這些年貪污,吃空餉所攢下來的全部身家,現如今竹籃打水一場空。
一瞬間,曹雄只覺得一股腥甜直沖喉嚨,幾乎又要被氣的暈死過去。
好在周圍的心腹親衛們請來了軍醫,這才保住了曹雄不至于他繼續怒火攻心。
此刻的曹雄躺在床上,面色煞白,眼神渙散,口中不斷的呢喃咒罵、
“賤人賤人枉費老子對你如此好,還帶著你逃命,而今你竟然就這么對我!”
“那可是老子的全部身家啊,你這比殺了老子還讓老子難受啊。”
曹雄堂堂一個大老爺們,此刻憋屈的差點哭出聲音來。
這種背叛的打擊遠比被許陽羞辱來得更加痛徹心扉。
巨大的損失讓此刻曹雄原本就陰暗憤怒的內心徹底的扭曲。
“許陽!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老子何至于落得如此的下場!”
“老子現在這么慘,都是因為你這個狗娘樣的!啊啊啊啊!”
曹雄此刻狀若瘋魔一般,不斷的用力錘擊著床榻的邊緣,正當此時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曹叔,息怒啊。這錢財乃是身外之物,只要人還在,那就總有辦法不是。”
曹雄聞望去,只見開口的乃是一個瞇著三角眼的青年,這人曹雄有印象名叫曹安,乃是自己一個遠房親戚的兒子,算起來也是自己的子侄。
聽到曹安這話,曹雄當即憤怒的大吼道。
“你知道那是多少錢嗎?就算是把你剁成臊子賣了,都不值我那家產的百分之一。”
被曹雄呵斥的曹安并未害怕,相反臉上閃爍著狡黠的笑意。
“曹叔,你莫不是忘了,那從遼州來的許陽,可是騎了三千多匹的戰馬過來的。”
“那些戰馬,小侄特地去瞧過,清一色的都是上好的蒙古馬!在市場上那可是有價無市的存在。”
“隨便一匹起碼都能賣個四十兩銀子,這三千多匹那可就是數十萬兩的銀子!”
聽到曹安的話,本來頹廢到了極點的曹雄雙眼陡然爆發出貪婪的光芒。
“你可莫要騙我!”
曹安一笑道。
“侄兒豈敢,只要曹叔隨便去打聽一下,便可驗證真偽。”
話音落下,曹雄當即從床上蹦了起來,整個人像是重新煥發了光彩一般。
“沒錯!戰馬!許陽的戰馬,還有他們身上的甲胄那可都是無價之寶啊!”
“許陽這四千人光是軍械戰馬起碼價值二十萬兩!若是能被老子搞到手,那不豈不是發財了!”
見此情況,曹安繼續開口道。
“莫要忘了,許陽在那涪陵城可是還有全殲兩千蒙韃的軍功,若是許陽一死,只需要曹叔你稍加運作,到時候”
房間內這叔侄二人對視一眼,當即一切盡在不之中。
不過旋即,曹雄的臉上又露出一絲頹然。
“只是這許陽不僅人強馬壯,而且牙尖嘴利,此刻在關內威望甚至比我這個守將還高,如此怎么可能奪了他們的戰馬軍械?”
曹安聞臉上陰險一笑。
“既然我們不能,那便來一個借刀殺人如何?”
“借刀殺人?”
曹雄有些困惑。
曹安則是小聲附在曹雄耳邊道。
“而今曹叔還是陽關守將,那許陽雖說勇猛但是仔細算來還受曹叔轄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