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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德騰聞,心中微微一怔,瞬間便通過無為仙法天機溯流推演出,
流蘇已然起了疑心,并且猜到了大半。
不過他暴露與否,于他而,并無分別。
他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裝模作樣地推算片刻,
然后看著她,坦然道:
“據推演顯示,林影道友對仙子,唯有同門情誼,并無男女之思。”
這個答案在流蘇意料之中,她并未太過失落,
但她盯著林德騰的表情,想從中找到更多證據。
林德騰看著她執著探究的眼神,忽然笑了笑,
那笑容中帶著一絲看透世情的淡然,
又說了一句似是而非、充滿玄機的話:
“鏡花水月,何須執著于真假之相?
水中之影,是耶非耶?
重要的是,映照之人,心在何處。”
這話聽起來云山霧罩,但聽在流蘇耳中,卻如同驚雷!
他承認了!
他沒有直接否認林影的身份,反而用水中之影來比喻,
間接反映了林影與林德騰實為一體的事實!
那句重要的是,映照之人,心在何處,更是暗示她,
不必糾結于身份名相,重要的是她自己的心,
以及他們之間那份真實存在的同門情誼。
流蘇嬌軀一顫,眼中瞬間涌上復雜難的情緒,
有激動,有釋然,有苦澀,最終都化為一聲悠長的嘆息。
…
剎那間,無數過往畫面涌上心頭,想起自己曾在長老殿如何刁難他,
如何使喚他,流蘇臉上瞬間火燒火燎,
一股難以喻的羞愧和懊惱涌上心頭,讓她幾乎有種想要立刻遁走的沖動
但她終究是聰慧剔透之人,師兄既然選擇以這種方式承認,
卻又不說破,自有他的道理。
她自然不會點破。
能將這份秘密深藏于心,能知曉他一直在不遠處,便已足夠。
“我明白了……多謝林大師。”
流蘇展顏一笑,那笑容中少了些許執念,多了幾分通透與寧靜。
…
…
自此,流蘇依舊是那位偶爾會流露出些許女兒嬌態的殿副殿主,
林德騰依舊是她麾下一位看似普通的閑散長老。
她依舊會分派任務給林德騰,也會找他閑聊說說仙界趣聞,卻不會逾越那層無形的界限
一切仿佛回到了最初,卻又截然不同。
無人說破,無人點破。
只是在長老殿里,
每日清晨,林德騰桌上總會悄然多出一壺溫度恰好、清香四溢的靈茶,
那是流蘇親手所泡。
林德騰心知肚明,卻也從未說破,只是每次都會將那壺茶喝完
無為之道,并非絕情。
這份純粹的陪伴與守護,他不會拒絕
于流蘇而,雖知無法并肩,但能這樣陪伴在側,
每日能看到他安然飲茶的身影,于這漫長仙途,便已是最大的慰藉與滿足。
歲月靜好,暗流于心。
一切,盡在不中
...
歲月在玄元仙宗長老殿內,
仿佛被拉長了的清茶余韻,悠長而平靜,不知幾許春秋。
林德騰依舊過著甘之如飴的清閑日子。
流蘇也依舊陪伴在側,無聲浸潤著流淌的時光。
連素塵都已憑借自身努力與機緣,早已突破至仙尊之境
...
這一日,天象驟變
原本澄澈的仙界天穹,毫無征兆地暗了下來。
并非烏云蔽日,而是一種源自世界本源的深邃。
緊接著,兩道蘊含至高規則的光柱,跨越了無盡時空,驟然垂落!
一道,貫入遙遠的魔域。
另一道,籠罩了整個玄元仙宗長老殿,
隨后精準的落在了正在翻閱卷宗的林德騰身上!
光柱溫和,并不刺眼,卻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浩瀚偉力。
林德騰只覺周身一輕,仿佛與整個仙界都隔離開來,
他抬起頭,臉上露出了些許疑問:“什么情況?”
這驚天動地的異象,瞬間吸引了整個玄元宗門,乃至周邊仙域無數大能的注意!
…
“是接引之光!
至上界的接引之光!”
“其中一道,隱約能感應到是羅幽皇所在的宗門!
另一道……在玄元仙宗?!”
“一道在羅幽皇那邊!難道……這一道是無為仙帝?!”
“無為仙帝竟在我宗?!”
無數道神識、目光,如同潮水般匯聚到長老殿。
許多弟子、長老認出了光柱中那面容溫和的男子。
“是……是林長老?!”
“那個每天喝茶看報的林德騰長老?他是無為仙帝?!”
“這……這怎么可能?!”
人群嘩然,震驚、難以置信、恍然、敬畏……種種情緒交織。
素塵仙子遠遠望著,美眸中閃過一絲復雜,
她早有猜測,此刻不過是證實,低聲自語:
“果然是你……”
劉舔狗、趙莽等人更是目瞪口呆,
想起當年挑戰林德騰的情景,后背瞬間被冷汗浸濕,后怕不已。
琴素心也在人群中,臉色煞白,她想起自己曾對林德騰流露過的輕視與不屑,
此刻,心中涌起無盡的惶恐,生怕林德騰飛升前一巴掌把她拍死。
就在這時,后山禁地方向,傳來數百道蒼老而恢弘的聲音,
帶著恭敬,響徹云霄:
“恭送林太上,飛升上界!”
“祝太上大道坦途,早證不朽!”
這是玄元宗門底蘊的聲音,
他們的發,徹底坐實了林德騰的身份!
“真是無為仙帝!”
“無為仙帝竟一直在我們身邊!”
…
…
林德騰沒有理會周圍的喧嘩。
他感受到光柱中傳來的信息,乃是至上界的召喚,
需要仙帝修為方能承載鑰匙之力,安然通過。
他如今是仙皇境,可借力仙帝三境,體內儲備的燃料也是浩瀚如海
他心念微動,借力仙帝三境
...
他的目光,越過紛擾的人群,落在那個默默站在不遠處的流蘇身上。
流蘇迎著他的目光,嬌軀微不可查地顫抖著。
多年的陪伴,心照不宣的默契,她早已將他視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此刻分離在即,萬千不舍與祝福哽在喉頭,
化作一個帶著淚光的微笑。
她不想讓他擔心,不想成為他道途上的牽絆。
“師兄。”
她輕聲喚道,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嗯。”
林德騰回應,一如既往的平和。
“要走了嗎?”
她問,明知故問。
“嗯。”
他答,溫和而簡潔。
周圍眾人此刻也反應過來,看看林德騰,又看看流蘇,
想-->>起這兩人在殿內看似上下級,實則流淌著莫名默契的相處,頓時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