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出裁縫鋪,才發現天色已經暗沉,縣城華燈初上。
“看來今天是回不去了,”鐘祉霖看了看天色,很自然地牽起何檸蓉的手,“找個地方住一晚,明早再回?”
何檸蓉捏了捏手里裝著新衣服的布包,點點頭:“嗯,聽你的。”
兩人在火車站附近找了家看起來干凈的小旅館。
前臺店員是個年輕姑娘,看到鐘祉霖時眼睛亮了一下,隨即注意到他身旁的何檸蓉和兩人交握的手,眼神黯淡下去,公事公辦地辦了入住。
房間不大,但收拾得整潔。
何檸蓉放下東西,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肩膀和脖頸,今天踩著縫紉機忙活半天,確實有些累了。
鐘祉霖見狀,走到她身后,溫熱的大手輕輕按上她的肩頸:“累了?我幫你按按。”
他的力道不輕不重,精準地揉按著酸脹的肌肉。
何檸蓉舒服地喟嘆一聲,瞇起了眼,享受這服務,嘴上卻故意打趣道:“不錯不錯,鐘技師手法很專業嘛。”
鐘祉霖低笑,配合著她演戲,手下動作不停:“多謝老板關照,滿意的話記得給個好評。”
何檸蓉被他逗得噗嗤一笑,肩頸的酸痛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說笑間,鐘祉霖提起熱水壺:“忙了一天,身上都是灰,我去打點熱水,給你擦擦臉。”
他出了門,沒過多久卻空著手回來了,眉頭微蹙:“樓下說澡房的水管壞了,正在維修,今天用不了。店員一直道歉,說只能提供熱水在房間里簡單擦洗。”
何檸蓉愣了一下,看著店員跟在鐘祉霖身后那滿臉歉意的樣子,擺擺手:“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簡單擦洗一下也行。”
店員連連道謝,很快送來了兩壺熱水和一個大木盆。
鐘祉霖將熱水倒入盆中,試了試水溫,對何檸蓉道:“你先洗吧,我出去等你。”
“嗯。”何檸蓉應著,等他帶上門出去,才快速脫了外衣,用毛巾沾濕熱水,仔細擦拭起來。
溫熱的水汽氤氳開,驅散了冬日的寒意,也緩解了疲憊。
等她換好干凈里衣,收拾妥當,才開門讓鐘祉霖進來。
輪到鐘祉霖時,他剛把熱水兌好,何檸蓉卻縮在床鋪里裹緊了被子,只露出一張小臉,聲音悶悶的:“外面好像起風了,有點冷。我就在床上待著,保證不看你,你洗你的。”
鐘祉霖動作頓了頓,看向床上那鼓起的一團,眼底掠過一絲笑意,知道她是懶得再動彈,也不想她出去受凍,便點了點頭:“好。”
他背對著床鋪,開始脫去上衣。
何檸蓉嘴上說著不看,可聽著身后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聲,還有水聲,腦海里卻不自覺地浮現出白天在裁縫鋪更衣間里的緊實腰腹。
那溫熱彈韌的觸感仿佛還殘留在指尖…
那手感是真的好。
她的臉頰悄悄燒了起來。
鬼使神差地,她悄悄將被子拉下一點,偷偷轉過頭。
昏黃的燈光下,男人背對著她,赤裸著上半身,寬肩窄腰,肌肉線條流暢而結實,背部隨著他擦拭的動作微微起伏,充滿了力量感。
何檸蓉看得心頭一跳,一時竟忘了躲閃,眼神像被磁石吸住了一般。
直到鐘祉霖轉過身,拿著毛巾的手頓在半空,黑眸精準地捕捉到她偷看的視線。
何檸蓉猛地回過神,像只受驚的兔子,下意識就想把頭縮回被子里,卻已經來不及了。
鐘祉霖幾步走到床邊,俯下身,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將她困在方寸之間,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夠了?”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剛擦拭過后的微啞,熱氣拂過她的耳廓。
何檸蓉臉頰爆紅,眼神閃爍,嘴硬道:“誰……誰看了!我……我就是活動一下脖子!”
“哦?”鐘祉霖挑眉,眼底戲謔更深,非但沒有退開,反而握住她一只微涼的手,牽引著,緩緩貼在自己溫熱的胸膛上,“那……摸摸看?”
掌心下是他堅實滾燙的胸肌和清晰有力的心跳,何檸蓉只覺得一股熱流直沖頭頂,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指尖卻像有自己的意識般,微微蜷縮了一下,沒有立刻收回。
看著她紅透的耳根和閃爍的杏眸,鐘祉霖喉結滾動,眸色漸深。
他低下頭,慢慢湊近她的唇。
就在雙唇即將碰觸的瞬間,何檸蓉卻猛地坐起身,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雙臂突然環住他的脖頸,主動仰頭吻了上去。
她何檸蓉就不是害怕的主兒。
送上門的肉,不吃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