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遠山長舒一口濁氣,自打告訴許清安真相后,他第一次感到如此輕松。
“阿律這里還得麻煩你盯著點,我來得匆忙,先回去拿點日用品和換洗衣物。”
看魏斯律的情況,還得在醫院住一陣子。
加上換腎手術,她恐怕走不開。
許清安不愛魏斯律,甚至怨恨他,但她還沒狠心到對他不管不問。
趙遠山點頭,“放心吧,有我呢。”
許清安剛發動車子,白聽冬打來電話。
“微笑先生說周家的這批貨發生了嚴重的質量事故,不僅要賠款,還要賠付給合作商巨額違約金。”
白聽冬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提供原材料的廠商可有消息?”
許清安忙著魏斯律的事,還沒來得及打探消息。
她單手打著方向盤,車子緩緩駛出醫院。
“撈完周家這筆錢就逃到國外了,據知情人透露,他們全家都是漂亮國國籍。”
白聽冬摟住兩只狗狗,笑得眉眼彎彎。
“真想看看周漫抓狂的樣子,周家這次可真是花大錢,辦壞事。”
周漫自詡出身不一般,瞧不起許清安。
這次她引以為傲的出身,將成為她的累贅。
許清安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周疆來電,選擇無視。
“是我將周家的門道透露給原材料廠商的,叮咚,我做了壞事。”
許清安語氣低沉,她并不以此為榮,但也不后悔。
白聽冬立刻反駁:“這叫反擊,才不是做壞事。”
周家一旦落魄,周漫便沒了退路,想必行事會有所收斂,不會再危及清安的生命。
“如果有一天我迷失自我,你務必將我拉回來。”
許清安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
她想報復周漫,想保護自己。
但她不想讓自己變成周漫之流,那樣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她依舊熱愛這個世界,依舊想盡量做個美好的人,即使這條路走得艱難。
“清安,你不會的。”
白聽冬語氣篤定,她了解許清安,知道她的底色是善良。
從小到大,一直如此。
在被欺負時都沒有變壞,現在又能壞到哪里去。
在周疆第三次打來電話時,許清安點了接聽。
她佯裝一無所知,關切問道:“干爸,有什么事嗎?”
“清安,幫幫我吧。”
周疆語氣急促,將事情始末詳細說了一遍,聲音里透著絕望。
“干爸,你先別急。”
許清安的聲音柔和,帶著幾分安慰,眼神卻毫無溫度。
“我也想幫你,可我賬戶里沒有這么多錢,得問魏斯律要。”
周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高聲道:“只要你開口,他一定給!”
“他住進了icu,估計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許清安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聽家里的阿姨說,他是和周小姐爭吵的過程中突然暈倒了。”
她恰到好處地停頓,讓周疆自己品味這句話的含義。
“干爸,要不你先問問周小姐,阿律平時沒少給她錢,要是還有缺口,我賣房給你們墊墊。”
周疆聞,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們不指望周漫能往家里送錢,她倒好,直接把財神爺氣病了。
“我這就給那個不孝女打電話!”周疆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你好好說,不要動氣,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
許清安掛斷電話,手指輕敲方向盤。
周家雖然生意大不如前,但底子還不錯。
只要資金充足,再換上合適的管理層,絕對能盤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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