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三元及第了,哪怕重考一次,他一定還是狀元。
可誰知,去叫陳宴的人慌慌張張回來了:“老爺,夫人,三公子不見了!”
——
滎陽。
鄭府的這個年依然過得不怎么熱鬧。
畢竟大人們還沒出鄭老太太的孝期。
大年初一,小輩們去族長家里,看望太夫人。
從臘月鄭佑被腰斬、鄭佑那一房其他人流放的消息傳回來后,太夫人的病就更重了,有好幾次都很兇險,不過還是挺過來了。
但是葉緋霜看太夫人現在這樣子,就是吊著命,估計也沒多久了。
鄭詠松的病倒是好了,正在太夫人床邊侍疾。
族里還有幾個婦人在和族長夫人議論,說要不要盡快給鄭詠松娶個媳婦,就當給太夫人沖喜了。
族長夫人看了一眼孫子,心中嘆了口氣,道:“暫時還是算了。松哥兒是個孝順孩子,他曾祖母病著,他沒心思娶妻。”
其他人急忙跟著夸贊:“松哥兒就是孝順,自個兒身子一好,立刻就來守著太夫人了,也不枉太夫人疼他一場。”
一群人跟著附和,把鄭詠松說得天上有地上無。
鄭詠松也聽見了,耳根都紅了。
族長夫人應付完那些人,把葉緋霜帶到偏廳。
一進來,她就握著葉緋霜的手,無比誠摯地說:“五姑娘,多虧了你,還了我們松哥兒一個清白,否則他心結解不開,這身子也好不了。”
葉緋霜道:“他也是受害者,不能他白白背上人命官司。”
族長夫人擦了擦眼角:“松哥兒就是心太軟了,才讓那件事折磨了那么些時日。”
出來后,鄭茜霞沒忍住問:“那件事是啥事啊?”
族長夫人說的,就是秀姑那事。
其實事情的真相并不是辛嬸子說的那樣。
鄭詠松的確看上了秀姑,但是在知道秀姑有相好后,他就準備算了。
然而辛嬸子不想算了,她想讓秀姑跟鄭詠松。
主要是辛嬸子有個好賭愛嫖的兒子,家里拮據。辛嬸子覺得秀姑要是能嫁給鄭氏族長的孫子,就能接濟家里了。
但是倆小年輕都是心地美好的人。秀姑沒想攀附權貴,只想靜靜等著相好念了書考功名。鄭詠松也想成人之美,從未想過強人所難。
于是辛嬸子使了點手段,借著秀姑的名義把鄭詠松騙來了家里,給他上了碗下了藥的茶。
中了藥,鄭詠松還是沒想對秀姑怎么樣,他只想跑,但是門從外邊鎖上了。
他把門閂都快拍斷了、門軸都快晃裂了,也沒能跑出房間。
藥性上來后,事情就不受他控制了。
趁著還有一絲清明,他對秀姑說,會補償她,會給她銀子。
秀姑卻說,她娘為了填弟弟濫賭欠下的窟窿,肯定會以這件事為把柄,不斷和鄭詠松要銀子。
秀姑覺得對不起相好,也害了鄭詠松,更不想成為母親以后勒索鄭詠松的籌碼。
于是她上吊了。
也不是辛嬸子說的吊死在了床頭,她就是在房梁上吊死的,還背對著床。
鄭詠松病是因為內疚,他覺得是他害了秀姑。
要是他沒看上秀姑,辛嬸子也就不會動歪心思,秀姑也就不會死。
所以他病著的時候,一會兒說自己害了秀姑,一會兒又說自己沒害秀姑。
鄭詠松第一次看上個姑娘,就落了這么個結果。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