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昨晚還悠閑地和她聊短信的人,今天一早便魔術般出現在面前了。
能夠見到他,她自然是十分高興的。
但高興過后,更多的,卻是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情緒了。
一方面是因為她自己這邊遇上朱婧夷,情況已是有些復雜了;另一方面,她不知道該和宋以朗以怎樣的方式在這次的活動中相處,畢竟其他人并不曉得他倆的真實關系。
還有就是,自從發現他和唐岳相識之后,她的內心深處便開始升起隱隱的不安。
宋以朗的眼睛銳利得可怕。
假若唐岳對她表現出異于常人的關心,或者凌琳瞎湊熱鬧添個什么亂子,那么……
啊啊啊啊!
果然不該來,她就不該來啥勞什子校友會!
要不,她現在馬上撤走?
或者隨口編造個什么理由,讓自己免于和大家同行?
對對對!要避開!只要避開大家!
別以為她這個慫包遇事只會逃,有時候,逃還真是很關鍵的救命招,否則哪里值得寫進孫子兵法啊!
思及此,夏曉北立刻在腦中搜尋各種裝得容易的病癥,而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殘忍地震了起來。
看到屏幕上顯示著宋以朗的名字,她嚇得差點把手機直接甩手丟掉。
若是能不接該多好啊……
于是,她劃過了接聽鍵……
“嘿嘿,你要來,怎么也不提前告訴我一下?”
宋以朗對她故作諂媚的語氣置若罔聞:“走到有水池的窗戶這邊來。”
要不要這樣,開口第一句話便是命令意味滿滿的不容置否……
暗自腹誹間,她自是照他說的走了過去。
“你住在這一排的最后一個房間?”剛站定,宋以朗的問話就傳出。
欸?問這個干嗎?
夏曉北“嗯”地應了一聲,然后,電話那頭就沒有回音了。
等了一會兒,她正準備出聲時,一只小竹筐晃晃悠悠地漂到了她的窗前。
一眼認出,那小竹筐是酒店房間里擺在桌上裝水果用的。
而現在,它卻被當做船來使用,里面載著一個白色藥瓶,看著略微眼熟。
想著,手已是下意識地伸出窗臺將小竹筐撈了上來,同一時刻,宋以朗的嗓音再次道:“你又把它忘記了。”
聞,夏曉北的額上霎時三條黑線冒下來。
從春節期間那次開始,他便每天盯著她吃這種藥,就算他人不在她身邊,也會電話提醒。黑乎乎又苦得要死,她早膩了,好不容易出趟遠門她故意忘記帶,他卻幫她記起來了。
難道他千里迢迢來趟匹隆就是為了給她送這該死的藥嗎?!
等等!
等等等等!
不對啊!
方才明明聽他說,他不住這里的。那他是怎么把藥順水漂流過來的?
疑惑間,她探出身子張望,恰看到隔著個房間的窗子剛剛被人關上。
夏曉北再次受到了巨大的驚嚇:“你、你、你、你怎么又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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