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藥瓶子之前沒見過,顯然是宋以朗從外頭帶回來的。夏曉北如獲盛寵,聽漏了他話里的“等下”兩個字,忙不迭起身想要抓杯子。
宋以朗眼疾手快地拍掉她的手:“才燒開的熱水,你想燙死嗎?”
他可真是毫不吝嗇自己的力氣,完全下的重手,夏曉北摸著被拍紅的手背,很是委屈。
可惜,她的委屈在油鹽不進的宋以朗面前向來沒什么效果。
“這是你第幾次出門不帶傘了?又是誰教你淋過雨直接睡倒的?還有醫藥箱里的感冒藥,吃之前不懂得看看日期的嗎?平時明明一點小痛都受不住,在電話里怎么就告訴我沒事?”
他冷著臉色睨她,一串話下來幾乎不帶停頓,夏曉北完全呆住了。
這、這、這還是她認識的宋以朗嗎?一日不見而已,竟然能夠一口氣對她說這么多話,活脫脫像個老媽子一樣啰嗦。
語氣一如既往地嚴厲,神色始終不變地難看,聽下來也都是責備。
但,難道是她腦子燒壞了嗎?為什么明明在挨罵,她的心底卻好像開了一朵花般高興。
可能是生病的時候人本來就容易脆弱吧,夏曉北想。
以及,既然他舍得開金口花費唇舌教訓她,是不是代表著,光棍節那天的氣也一并消了?
“嗯,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不會。”
反抗宋以朗她不擅長,可裝乖打保證,三年來她做得得心應手。
只是這一次,她最是心甘情愿。
或許,她早已習慣了被宋以朗嫌棄的日子,才能如此安穩地度過這三年婚姻生活。
見夏曉北傻笑著盯著他看,宋以朗愣是責備不下去了,斂了斂神色便往洗手間里去。
本來打算給自己洗把臉,打開壁柜時,瞥見里面的某樣東西,宋以朗怔忡了片刻,忽然轉頭走回房里。
“你這個月的……那個是不是還沒來?”
第一次有說不出口的字眼,再加上心里裝著事,宋以朗莫名有些緊張,手心微微冒出了汗。
夏曉北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奇怪地反問:“哪個東西還沒來?”
宋以朗神色微窘:“我看到壁柜里,這個月你的衛生棉似乎還沒有用過。”
聞,夏曉北面上也是一紅,不自然地嘟囔了一句:“不是吧,這個你都要管……”
話剛出口,她才猛然意識到宋以朗問這話的用意,瞳孔驀地一縮。
她的大姨媽向來很準時,這還是第一次推遲了一個禮拜。
問題是,她和宋以朗一直都有做避孕措施。唯獨……唯獨那一次清晨在平頂山上,宋以朗……好像……并沒有戴套。
而她,事后似乎……也忘記吃緊急避孕藥了……
“不、不會吧,可能,可能只是——”記憶越來越清楚,夏曉北的腦袋完全懵了,期期艾艾了半天也沒講出一句完整的話。
“不用什么可不可能。”宋以朗看起來倒是比她冷靜,沉著聲音道,“感冒藥先別吃。換上衣服,我們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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