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苒苒不明白這有什么值得關注的,點頭,“加了。”
商硯眉頭一皺:“刪掉。”
莫苒苒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
商硯重復了一遍:“我說,把他刪掉。”
莫苒苒抿了抿唇,只兩秒,便又笑了笑,像是沒脾氣似的:“行。”
她掏出手機,當著商硯的面刪掉了樓明章的耳好友,隨即沒有再多看一眼,把手機放到一旁,“現在可以不生氣了嗎?”
那語氣,簡直跟哄商丹青一樣。
商硯企圖從她臉上看出一點抗拒或者不高興,但沒有,莫苒苒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坦蕩而干凈。
倒顯得他像個無理取鬧的人。
商硯微微斂眸:“不問我為什么要讓你刪掉別人?”
莫苒苒無所謂的說:“沒有必要,本來他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沒必要為了一個陌生人,讓你心里不痛快吧?”
商硯不自覺地撫摸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心臟像是被這句話狠狠撞了下。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莫苒苒確實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她湊上去,笑著問:“所以,商總可以不生氣了嗎?”
余音未落,她手腕陡然一緊,等反應過來,便已經被男人拽進了懷里。
下一秒,紅唇被擒住。
莫苒苒下意識后仰,一只大手隨即捏住她的后頸,阻止了她后撤的動作,長驅直入。
許是一個多月不見,男人的動作格外兇。
但莫苒苒只一開始下意識的躲避,很快便熱情回應。
偌大的包廂里,徒添了幾分曖昧。
門外傳來敲門聲,是服務員來上菜。
但莫苒苒進來的時候就把門反鎖了,此時她整個人坐在男人腿上,兩人呼吸交纏,心里都不平靜。
商硯幾乎貼著她的唇,霸道的說:“不許和別的男人親近。”
莫苒苒猝然失笑,眼底蕩出一抹淺淺的笑意,整個人明艷而誘人,玩笑道:“商硯,你是在吃醋么?”
商硯的眸色變得幽深而危險,“是。”
這回換莫苒苒愣住。
她沒想到商硯會這么直接的承認,一瞬間讓她有些無措。
但這抹無措感,很快就變成了其它的情緒,滿脹脹的占據著她整顆心臟。
她無視外面的敲門聲,主動湊上去在男人唇角吻了下:“不是說好不過來嗎?你怎么又來了?”
商硯盯著近在咫尺的紅唇,喉結滾了滾:“不想見我?”
莫苒苒:“想。所以,”
她湊上去,貼在男人耳邊輕聲問:“去你房間嗎?”
—
莫苒苒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樣迫不及待的時候。
幾乎是一進房間,她便貼了上去。
路上被誰看見,她不在乎。
手機一直在響,她也不關心。
她放任自己沉淪在失控的情緒里,亟待發泄掉那些快要溢出來的、卻被她刻意忽略的情感。
她翻身將商硯壓在床上的時候,呼吸和心跳一樣急促。
她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問:“為什么總是來找我?”
明明他才是金主。
明明兩人之間的關系,不應該跨越那條看不見的紅線。
可是商硯總是三番四次將一開始的約定拋之腦后,對她過于縱容,也過于的偏愛。
莫苒苒不是遲鈍的人,她怎么會感覺不到他感情,可她不知道該給出怎樣的回應。
她也給不起承諾。
她甚至不明白,他到底喜歡自己什么?
商硯整個人陷在柔軟的被子里,淺茶色的眸子里倒映著女人此時色厲內荏的模樣,“你說呢?”
莫苒苒吻上去,撤開。
又吻了一下。
“我不知道。”她顫聲道:“商硯,你越界了。”
商硯:“嗯。”
他輕描淡寫的反問:“那怎么辦呢,我向來不是個太守規矩的人。所以莫小姐就多擔待點吧。”
他伸手將她壓下。
——
“鎮上最為出名的是一座古塔,據說原來古塔旁邊有座寺廟,有位得到高僧曾經圓寂在此……”謝寧說了一陣,發現唐凝心不在焉。
他便閉上嘴,安靜地和她沿著河堤散步。
遠遠的,能看見河對面的山上,有個古塔,正是謝寧口中的那個。
唐凝忽然停下腳步,皺眉道:“你說商硯和苒苒到底是什么關系?”
謝寧沉吟片刻,就把最近發生的事情跟唐凝說了,包括醫療團隊帶著在直升機守在鎮上的事。
唐凝何等敏銳,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個醫療團隊是商硯派來的話,那他和苒苒……”絕不是尋常關系。
唐凝的臉色忽然難看起來,轉身就往回走。
謝寧一句話也沒問,默默跟上去。
不怪唐凝緊張,她之前就打聽到商硯有心上人,而且喜歡了多年,早就在一起了。
既然他早就和心上人在一起了,那他把莫苒苒當什么了?
據她所知,莫苒苒是半年多前和陸臣與離婚后才被趙姝簽到天行的,那時候莫苒苒和陸臣與因為離婚的事鬧了一段時間。
她想起莫苒苒說商硯之前幫過她的忙,是她的恩人,聯想到她查到的那些莫苒苒和陸臣與的過往,會不會那時候,商硯就……包養了莫苒苒?
包養這個詞實在難聽,唐凝不愿往那方面去想。
但又實在忍不住多想。
她真心把莫苒苒當妹妹,不希望她這樣被人糟蹋。
她越走越快,和謝寧回到酒店后,她直奔自己房間,房間里空蕩蕩的,床鋪也很整潔,分明沒有人睡過。
這時謝寧的手機響起。
他看清來電顯示,愣了下,看向唐凝:“是苒姐的電話。”
“接。”唐凝神情凝重,仔細看去還有些憤怒。
那當然不是針對莫苒苒的,而是商硯。
即便她本人對商硯沒有任何偏見,但商家上一任掌權人,也就是商硯的那位老父親,可是個風流種。
真愛遍地開花。
不知道商硯遺傳了幾分。
她絕不允許莫苒苒成為他風流情史里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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