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看到的,有蛇。”宋以朗沉聲應道,“兩條,一大一小。”
夏曉北的臉應聲有些發青。
照方才的情形看來,那兩條蛇就在她身后嗎?
后怕地咽了咽口水,夏曉北緊張地問道:“你、你、你沒事吧?”
才剛問完,宋以朗帶著她在一塊稍微平坦的空地上停了下來,然后一把坐到地上,背抵著樹干,右手低垂地放著,另一只手迅速地在腰包里翻著什么。
不明所以的夏曉北怔了兩秒,隨即瞥見他右手手腕處的一排小齒印,臉色瞬間變得如紙一般白,忙不迭跪坐到他面前,眼淚嘩地就下來了:“你被咬了?怎么辦怎么辦,你怎么被咬了?怎么辦?是不是有毒啊?怎么辦怎么辦?”
“別碰!”見她手足無措地想要去碰他的傷口,宋以朗沉聲制止,頗為冷靜地道,“齒印比較平整,應該是沒毒的。不過為了以防萬一,現在要馬上處理。”
“嗯,噢,好!”或許是“沒毒”兩個字安撫道她,又或許是他的冷靜感染到她,夏曉北聞聲擦了擦眼淚,哽咽著嗓音問,“快快!現在要做什么?我能不能幫上忙?讓我幫忙吧!”
“好。”宋以朗應。
簡單的一個字,卻令夏曉北微微愣了愣,而宋以朗卻是已經吩咐道:“把杜蕾斯拿出來。”
夏曉北:“……”為毛……又是這玩意……
心里狐疑地嘀咕著,手上的動作倒是毫不猶豫,迅速地從他的腰包里翻出那盒東西。
“拿出來一個,將它拉長,當作醫用松緊帶,在傷口上方七八厘米的地方扎緊,防止毒素擴散。”宋以朗緊接著吩咐。
夏曉北連忙照做:“好了。接下來呢?”
她的動作比他想象中的要迅速準確,宋以朗的眼底不由露出一抹贊許之色,然后翻了翻兩個包里的東西,輕蹙了一下眉頭:“瑞士軍刀被我丟那里了……”
“是要沖洗傷口嗎?”夏曉北接口問,瞥了一眼包里的東西,不安道:“怎么辦?打火機還在,可是既沒有刀,也沒有藥水。”
隨即,她拿起了安全套的水球,有些為難:“這個溪水恐怕不行,萬一感染了呢……”
“對了!”她的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吸毒!吸毒!不是還可以吸毒嗎!”
說著,她已然俯下頭準備實踐,立馬被宋以朗一把推開,“餿主意!”
夏曉北被推得徹底敦坐到了地上,不滿地重新跪坐起來,不顧他黑沉的神色,抗議道:“怎么是餿主意?這也是緊急處理的一種方法!只要不直接接觸傷口就行了!”
被他一推,她才意識到剛剛自己確實有些愚蠢——當然不能像古裝劇里那樣直接用嘴吸的啦……
然后,她開始去翻包里的東西,“你的腰包里既然裝了那么多野外求生的東西,肯定也會備著些急用藥吧?”
話還沒完,果真翻出了一小瓶蛇蟲咬傷的藥粉。
不過夏曉北還不滿意:“紗布呢?沒有紗布嗎?只要在傷口上隔幾層紗布,就可以幫你吸毒了……”
定定地看著她低頭認真找東西的模樣,又想起她剛剛抗議時的篤定神色,宋以朗的心里有種微妙的感覺在一層層地氤氳開來。
“用這個吧。”
少頃,他的聲音淡淡地傳出,同時往她面前遞過去杜蕾斯。
夏曉北怔忡了一下,困惑地抬起頭來詢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