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宋以朗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隨即斂了斂神色站起身來,輕嗤道:“你有什么容可以毀的?”
渾蛋!落井下石!
夏曉北憤懣地抬起臉,恨恨地瞪著宋以朗,伸出根指頭,正準備反駁什么。
宋以朗快一步問道:“想繼續蹲多久?你是真想毀容嗎?”
不想!當然不想!
注意力瞬間轉回自己的臉上,夏曉北轉而委屈地盯著居高臨下睨著她的宋以朗,用力地搖了搖頭。
見他邁開長腿轉身就走,她忙不迭起身,跟在他后頭。
擔心她臉上被熱氣燙到而不自覺,宋以朗先是小心翼翼地用沾了溫水的棉簽棒一點一點地幫她把臉上的污漬擦掉。
等看到露出來的一張臉依舊白凈無瑕時,他才暗暗松了口氣,但為了謹慎起見,仍然往她臉上涂了一層清涼的藥膏。
照著鏡子對自己的臉左瞅右瞅半晌后,夏曉北揪了揪自己亂七八糟的劉海,心情依舊沒有好到哪里去。
宋以朗在這時拿了把剪刀過來。
這場面令她想起之前因被卷進吹風機里而慘遭荼毒的那撮頭發,嚇得她不由條件發射地護住了自己的腦袋瓜子:“你又想剪我的頭發?”
見她一臉神情戒備,宋以朗雙手環胸,不勝其煩道:“好吧,既然你想繼續頂著這個齒輪頭,那就隨便你。”
說著,他轉身就走。
夏曉北連忙開口留他,但語氣還是很警惕:“那你保證,只能剪劉海,其它地方不準動!”
宋以朗懶懶地翻了個白眼:“我才沒有那么多閑工夫管你。”
夏曉北這才乖乖地坐在了鏡子前,可因為實在不忍心親眼看著自己保留多年的劉海被剪個精光,干脆閉上了眼睛。
安安靜靜的半個小時里,她一開始的注意力完全是放在“咔擦-咔擦”的斷裂聲上。
可漸漸地,她更多的是感受著宋以朗的手指時不時觸碰到她的臉,鼻息間亦是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
而后,他輕微的呼吸始終在自己的身周環繞。
他一吸,她便下意識地一呼,他一呼,她便下意識地一吸,慢慢地便一致了步驟,并跨過彼此的領域,仿佛在另一個人的氣息里遨游。
這樣一來,心旌搖曳的她,心思反而不在自己的頭發上了。
“好了。”低沉淳厚的嗓音傳出,從聲音上聽,他似乎對自己的杰作很是滿意。
夏曉北本還享受在兩人的呼吸中尚意猶未盡,應聲睜開眼睛后,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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