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宋宅時,宋鉦和蔣燕都還坐在廳里等著。
一見他們的身影,宋鉦就迎上前來:“怎么樣?你在電話里說是急性腸胃炎?”
“沒什么事,就是說東西吃得太雜了。”
宋以朗說得不以為意,卻令夏曉北羞愧得把臉埋得更低了——擺明了就是說她自己亂吃東西嘛。
宋鉦依舊很不放心:“有沒有再做詳細的檢查?”
“醫院也在放假,不方便做詳細的檢查。以后再說吧。”
“那,要不參湯就暫時先不要給她補了。”蔣燕插了一句進來。
宋以朗應聲點了點頭:“嗯,醫生交代了,近幾天要清清腸胃,少吃油膩。”
“行,那就不喝!”
宋鉦亦贊同地附和,隨即又追問了夏曉北幾句,確認她沒有大礙后,才徹底放下心來,和蔣燕回去休息。
本以為這樣就結束了,怎料,宋以朗將她妥善安置在床上后,立即就把水杯送到她面前。
知道他的意思,夏曉北無奈地嘆口氣,嘴上自是一句抱怨都不敢有,聽話地吃完一副醫院開回來的藥后,他才滿意地停止了對她的折騰,轉而進浴室收拾他自己。
真是漫長的一個除夕。
可又是特別的一個除夕。
偏頭看到床頭鐘面上時鐘的短針正指著兩點,夏曉北無聲地感慨。
稍稍疏通了蔣燕的心結,和宋以朗之間的小矛盾也得到了解決。即便是不幸地因急性腸胃炎上了趟醫院,可是能因此享受到宋以朗的關懷,那也是賺回本了呀!
耳畔是浴室里傳來的水聲,在疲倦和藥效的共同作用下,沒一會兒,夏曉北便不知不覺睡著了,嘴角始終凝著那抹一晚上都沒有散去的笑容。
……
大年初一的早晨,本該早起吃面。可夏曉北起床的時候,時間已然接近正午十二點。
匆匆忙忙地洗漱下樓后,卻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蹤跡。
狐疑間,宋以朗端著鍋東西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他下廚房對她來說早已不是什么新鮮的事,反倒是從那鍋里散發的味道將她肚子里的蛔蟲完全勾引了出來。
跟在他身后在餐桌前坐下,夏曉北問道:“爸和媽呢?”
宋以朗沒有抬頭,打開了鍋蓋,一邊用勺子在里頭攪拌,一邊答道:“回媽的老家去了。”
“欸?怎么這么突然?”嗅著香氣,夏曉北問得完全心不在焉。
宋以朗拿著只小碗,慢慢地從鍋里把東西盛出來:“媽說好多年沒回去了。本是計劃我們四個人都回去一趟的。不過,因為你昨晚剛上醫院,所以臨時決定他們倆自己回去了。”
“噢。”夏曉北的注意力完全在宋以朗手上的湯碗里,有口無心地應了一句,轉口便問他,“你這……煮的是什么東西?”
宋以朗這才輕飄飄地瞥了她一眼,將湯碗朝她湊近了些,并不直接回答她,而是口吻誘惑地問:“香嗎?”
“香!”光應著還不夠,更是目光晶亮地看著他,使勁地點頭。
宋以朗勾了勾唇角,收回湯碗湊到自己的嘴邊猛地喝了一口,然后對著夏曉北朝餐桌的另一邊努了努嘴:“喏,這是我的。你的食物在那。”
咦?他的這一番神情和語氣,好像在哪里見過?
念頭一閃而過,她也沒放在心上,直到當她發現給她的碗里只是白慘慘的稀粥時,她才驀地想起來——當初在宋銘家給嘟嘟喂東西吃時,可不就是這個樣子的嘛!
瞅見他的碗里顯露出的-->>豐盛材料,夏曉北十分不平衡:“你虐待我!”
宋以朗悠悠地嚼完嘴里的東西才挑了挑眉提醒道:“謹遵醫囑。”
“……”夏曉北噎了一下,忿然端起自己的白稀粥,轉移了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