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恬微拿過一個新的杯子,倒完酒后,抬頭望定宋以朗,眸底有波光翻涌:“在你眼中,我就只是個戲子嗎?”
宋以朗并不答話,但那表情,分明是在說:“難道不是嗎?”
顯然讀懂了他的意思,董恬微的臉色黯淡下來,垂下眼皮,淡淡道:“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可是——”
頓了頓,她忽然站起身來,緩緩走到宋以朗面前蹲坐在地毯上,雙手放在他的兩膝。
她仰起臉定定看著他,柔聲問:“如果我告訴你,其實當年,我確實是喜歡著你呢?”
眼見宋以朗的臉上泛起一層不耐之色,董恬微順勢側著臉伏在他的膝頭,口吻懇切而蘊著隱隱的傷感:“你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而我也有我的驕傲。與其像其他女人那樣卑躬屈膝地乞求你的愛,不如以各取所需的無意姿態呆在你身旁。”
“我的那些小心思,你從來不懂,所以才你覺得,我永遠戴著一層面具。若是可以,有誰希望一直這樣?”
話閉,兩廂沉默。
半晌,宋以朗沉著聲音問了句:“你說完了嗎?這就是你的敘舊?敘完的話,我就走了。”
盡是些毫無意義的虛與委蛇,他覺得自己已經浪費夠多的時間了。
董恬微的身體應聲僵了僵,再抬起頭來,正對上他黑沉冰冷的眼眸。
她勾起唇角,將一綹頭發撩到自己的耳后,偏過頭,一手抓一個酒杯。
當著他的面,她將自己的一杯一飲而盡后,才將屬于他的酒杯遞到他面前:“我并不是想故意為難你。代合同我已經簽好了,等下我就拿給你。”
見宋以朗依舊一動不動,董恬微笑得曖昧:“怎么,是要我親自伺候你嗎?”
說著,她端著酒杯的手朝宋以朗的嘴邊送去。
見狀,宋以朗的眉頭蹙起,偏著頭閃開,并伸出手準備自己接。
怎料,他指頭才碰到杯壁,她的手已然松開,酒杯徑直落下,打翻的液體恰好全部灑在他的褲子上。
“哎呀,對不住,我以為你已經接過去了。”董恬微面帶訝色地抱歉道,伸手想要為他擦拭。
宋以朗連忙站起身來躲過她的觸碰,拒絕道:“不必了,我自己回去處理。”
董恬微也跟著他站起身來,頗為好心地提醒:“你確定,你要這樣出去嗎?”
邊說著,她露出一抹濃濃的笑意,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他褲子上打濕的尷尬位置——怎么那么巧就灑在褲襠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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