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夠!
夏曉北心中暗叫,可唇瓣動了動,并沒敢把這兩個頂撞的字眼沖口而出。
見她安分下來,宋以朗才繼續走到軌道書架前,推開其中一列,把書放進去后再拉上,才又往窗前走回去。
夏曉北緊跟在他后頭,直到他坐回高背椅,她又站定在他椅子一側,死死地盯著他。
似是沒有察覺到她的目光,宋以朗神態自若地拿起手邊的另一本書,專心致志地翻看了起來。
裝模作樣!
等了一會兒他依舊沒有反應,夏曉北憋得不行,干脆往他跟前跨去一步,好讓他無法忽視自己的存在。
卻見宋以朗眼皮子都不動一下,只是不咸不淡地對她道:“讓開,擋到我的光了。”
夏曉北的悶氣更是堵到了嗓子眼,一把將他手里的書奪過。
宋以朗終于抬起臉來,不滿地蹙起眉頭,語氣蘊著惱意:“不看書就出去,別在這里煩我!”
夏曉北脖子一梗,不畏不懼:“你不說清楚,我就不出去!”
“說清楚什么?”宋以朗很是不耐煩。
“說清楚……說清楚……”明明被逮到看那種書的人不是她,她倒是羞得滿面通紅,結結巴巴了一會兒,終于找到合適的措詞,“說清楚你為什么在看那些惡心的東西!”
“惡心的東西?”宋以朗冷笑一聲,目光忽然從夏曉北的臉上往下移去,“難道它不是長在你身上嗎?”
哪里會沒看到他目光的落處?夏曉北已經是羞臊的,被他這么一別有意味地反譏,更是又羞又惱,偏偏嘴上功夫又不如他,霎時氣得心口發堵,眼里不自覺地蒙上來霧氣。
當著宋以朗的面,不蒸饅頭也得爭口氣,感覺水珠子不久就要落下,她正準備背過身去不理他,宋以朗的電話忽然震動了起來。
隨即便見他看也不看她一眼,轉身邊接電話邊往藏書房外走去。
眼睜睜地看著他頭也不回,夏曉北的淚水終于挨不住,如豆子般滾落。
……
“你最好是有什么要緊的事。”
從聽筒里傳過來的第一句話,語氣便不能再差,joe立即意識到自己又挑錯時間打電話了。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稟告道:“是‘z’品牌的唐先生那邊有答復了。”
宋以朗握著手機的指頭緊了緊:“怎么答復的?”
“他的助理說,為了表達上次的歉意,后天唐先生會親自過來咱們公司。”joe回道,“我看過宋總的行程后,將時間定在后天下午三點。你看,可以嗎?”
說完,電話里有一陣子的沉默,良久,才聽宋以朗淡淡道:“好,知道了。”
知道了,就是可以的意思了。
joe自我領悟著,然后說:“那我馬上去準備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