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很細心地給他們備好了替換的衣物,看起來應該也是從她弟弟和弟媳的衣櫥里找出來的。
夏曉北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宋以朗已經打完電話回來了。
他坐在床邊,本來正低頭擺弄著什么,聽到動靜抬起頭來時,即刻對著她一身土里土氣的打扮皺起了眉頭,口吻里滿是嫌棄:“這是什么?”
聞,夏曉北驀地起了惡心他的念頭,故作輕快地回道:“鄉村田園風。”
說著,還展示性地轉了圈,然后頗有效果地看到宋以朗隱隱抽搐的唇角。
見狀,她樂得咧開嘴笑得露出滿口白牙。
“過來。”
還沒嘚瑟幾秒鐘,便聽宋以朗沉聲喚她。
夏曉北立即識趣地斂住了神色,從善如流地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下,溫順乖巧地候命。
宋以朗似乎對她的聽話很滿意,原本緊抿的唇線緩了緩,突然彎身伸手抓過夏曉北的腳踝往上抬。
舉動著實太突然,突然得夏曉北的身體因此而條件反射地向后仰去。
舉動也著實太曖昧,曖昧得夏曉北下意識地以為他驀地獸性大發要將她撲倒就地正法。
完了完了,她是該順其自然地倒在床上任其輕薄,還是該矜持自重地推開他欲拒還迎?
唉呀媽呀,莎翁盡會提問題,卻也不給后人個明確的答案——她究竟是該to
be還是not
to
be啊?
兀自搖擺不定的最后關頭,夏曉北及時地用雙手撐在床上穩住了身體,卻沒好意思抬頭看宋以朗,只是細著聲音道:“還是、還是不要吧……”
“嗯?你不要?”宋以朗反問,帶著隱隱的怒氣。
夏曉北硬著頭提醒道:“這、這畢竟是在別人家里……不、不太好吧……”
尤其還是在人家尚未用過的婚房里,這多奇怪啊!
“給你擦藥和在不在別人家里有什么關系?”宋以朗略顯困惑。
哈?擦藥?擦什么藥?
夏曉北愣了愣,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誤會了什么。
未及她反應過來,腳上冷不防傳來又涼又辣的感覺,微微刺痛,令她下意識地縮腳避開,卻是被他的一雙手快一步按住不讓動。
她這才抬起頭來,便看見自己的雙腳被安放在宋以朗的腿上。
而宋以朗正用藥水沾濕棉簽,仔仔細細地清理之前她腳上留下的細碎傷口。
“嗯?”宋以朗的視線并沒有從她的腳上移開,嘴里重復地問道,“給你擦藥和在不在別人家里有什么關系?”
夏曉北立即囧了,囧得耳根子都要燒透了。
“沒、沒什么,我隨口說說!我隨口說說!”
她怎么會把自己腦子里荒淫的想法告訴他?他以為她傻嗎?
擦藥就擦藥,說一聲不就好了,非得突然……突然……
哼哼!別以為幫她擦個藥,她就會把受牽連的事情一筆勾銷!
夏曉北毫無邏輯地腹誹著,誓要為自己討回清白,還仍然沒忘記舊仇。
如此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討伐宋以朗的罪行時,她竟一時忘記了腳上的刺辣感。
等宋以朗收工時,夏曉北只覺兩只腳仿佛剛做完spa一般,清清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