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才發現是一幅畫。
可惜的是,不知為何,工作人員恰好在把它卸下了,看不清楚畫的內容。
等了一會兒,宋以朗似乎并沒有要走的意思,joe猶豫著說:“宋總,我們該走了。”
宋以朗這才收起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輕輕應了句,當先走在前頭。
宴會廳所在的酒店在旁邊的功能區,因為過了晚上七點展覽區和酒店區相通的門就下了禁,所以得先回到軸心的主干道上,才能再繞過去。
遠遠地看見隔著一排樹叢的石椅上似有道人影的輪廓,因著隱在樹影下,所以看得并不分明。
已然走到分岔路口的宋以朗正要拐去酒店區時,那個人忽然嘆了口氣,熟悉的聲音,頓時令宋以朗停下了腳步。
夏曉北并沒有發現宋以朗,盯著不停往路燈撲去的飛蛾,兀自傷神在回憶的洪流里。
她就知道,之前夢境不是無故重現。
只是在見到唐岳后,以為是兩人重逢的預兆。
直到今晚才發現,預兆的是它。
某些難堪的鏡頭再次涌入腦海里,夏曉北煩躁地捂住臉連連甩頭想要將不受控制的思緒阻止,包里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發現是宋以朗,夏曉北不由一驚。
不是有工作忙嗎?怎還有空給她打電話?
狐疑地接起,宋以朗熟悉的聲音淡淡地問:“你在哪里?”
呃……查崗嗎……?
夏曉北轉了轉眼珠,扯謊道:“在家里。”
“是嗎?”宋以朗拉長地聲音反問,“我怎么聽見蟲子的叫聲了。”
“我在天臺上呢!”夏曉北念頭一動,自以為機智地回道,“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我正賞——”
沒說完的話隨著她抬頭看天而戛然而止——朔月一彎低低垂于天邊,罩著層朦朧的煙氣,還時不時被飄過的幾縷碎云遮擋,哪來的又大又圓?!
“嗯?賞月嗎?”宋以朗將她的話接完,音調卻是不陰不陽。
夏曉北被他的明察秋毫的嗓音攪得心里直發毛,只得嘆了口氣:“好吧,我承認我不在家里。我在——宣婷家里!今天平安夜,宣婷讓我過去陪她。”
賞月的謊不攻自破,那她換個可信點的總行了吧?!
“是嗎?”宋以朗第三次反問,“她在你身邊嗎?我怎么沒聽到她的聲音?”
嘎!要不要這樣,這宋大神今晚怎么突然如此得空,是要她陪聊的意思嗎?
“噢,她睡了啦。”
一個謊要用另一個謊來支持。嗯嗯!夏曉北很贊同地用自己的行動印證它。
電話的那頭卻是沒有聲音。
“你還在嗎?”須臾,夏曉北問。
話音剛落,一只手驀地重重拍上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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