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澤修的眉宇一厲,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酒杯,臉黑了下來,“你身子未愈,不許胡來。”
“對,蠻蠻,你多喝湯。”云夫人紅著眼,給她盛了一碗雞湯。
“吃些糕點也好。”云雋將芙蓉糕往她的面前推了推,“你嫂子特意做的。”
顯然,所有人都在刻意避開中毒的事不談。
云清婳的心中一片熨帖,她捻著點心咬了一口,欣喜地看向姜柔,“嫂嫂做的芙蓉糕最好吃,我都不想回宮了。”
姜柔彎起嘴角,笑中帶著心疼與擔憂。
“爹爹跟哥哥可有接到什么風聲?”云清婳問。
盡管她是穿書者,可劇情早就被打亂,走到這一步,她也不會知道前路會發生什么。
云蒼鶴捋著胡子,年老睿智的眸中似乎藏著看透一切的通透,“爹爹此生見過形形色色許多人,皇上雖然對云家下了手,但我并未感到不善之意。”
云清婳也有同感,她也沒有感到裴墨染的惡意。
他此舉更像是在聲東擊西,藏著掖著,讓所有人都摸不準他。
“我們倒是無妨,蠻蠻,娘擔心你。”云夫人淚眼婆娑,她睜大了眼才沒讓眼淚落下,“你一人在宮中,舉目無親,太后又魯莽愚鈍,心狠手辣。”
云蒼鶴摟著云夫人,給她擦眼淚,“夫人別擔心了,蠻蠻你還不知道?她能讓自己吃虧?太后必會遭天譴!”
云清婳的眼神就像淬了毒,手指緩緩蜷起,“娘親放心,該害怕的人不是我。”
天譴?
她不信天,她就是天譴!
……
這次中毒的代價還是太大了。
云清婳雖然事先服用了解毒藥,但還是傷了根基。
她的身子卓殊絕艷,表面看上去嬌弱,但體力高于常人,身材更是恰到好處,多一分則過于豐腴,少一分則顯得骨感,后面又吃藥刻意調養成了極其易孕的體質。
此次傷了身,她的底子折損,變得十分怕冷,盡管裹著狐絨大氅,捧著湯婆子站在風中還是感覺透心涼。
一陣寒風刮過,她盡管被包裹得像一個粽子,但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飛霜心疼地扶著她回寢殿,殿中早命人備了火爐,燒了地龍。
“主子,您日后一定要顧及自己。奴婢找爹拿了秘藥,仔細調理著,韜養半年就能恢復。”
云清婳頷首,她勾勾飛霜的下巴,“我知道了。”
飛霜勉強地上彎嘴角,“也不知皇上究竟會如何對待云家。”
“放心吧,就算裴墨染真無情,我手里也有翻盤的底氣。飛霜,我身子能痊愈的事,一定要瞞著所有人,包括爹跟娘,千萬不要讓裴墨染知道。”她交代。
飛霜不明所以地點頭。
云清婳的眼中閃過寒光,“我要讓裴墨染愧疚,讓他永遠覺得虧欠于我!誰讓他狠不下心做掉蘇采薇呢?只能我親自動手了。”
“藥已經做好了。”飛霜從袖中拿出一個瓷瓶,眼神透著幸災樂禍與復仇的快感。
蘇采薇,閻王已經在點你的名了!
你該死!
“走吧。”云清婳想要實名制投毒。
她玩味地想,裴墨染拿她家人開刀,她也拿裴墨染的家人開刀。
很公平。
“去哪兒?”承基不知道從哪兒竄了出來。
辭憂跟小猴子似的爬上了云清婳的大腿,“娘親,寶寶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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