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你會為了鞏固皇位,放棄我嗎?
裴墨染眉峰一凜,眼眸好似凝結成冰,
“母后身子抱恙已久,父皇駕崩,母后悲痛過度說了胡話!父皇的遺詔面面俱到,倘若真對太子妃不滿,為何不寫明?”
即使父皇臨終前,真想挾制蠻蠻又如何?
他選的皇后倒是愚笨,可最終還不是害死了他?
皇上眼光不好,在挑選皇后這方面,他是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他不會聽皇上的。
云清婳的眼神添了一抹欣慰。
“太子,你不信本宮?本宮豈敢在皇上靈前胡謅?本宮敢以性命起誓!”皇后字正腔圓,就好像身上肩負著江山社稷的重擔。
她甚至豎起了三根指頭。
眾官員見她如此信誓旦旦,原本偏向裴墨染、云清婳的天平不禁倒戈,心中沒底了。
“皇后所不似作偽啊!”
“在陛下靈前起誓,必不是胡,恐怕陛下臨終前真的交代了此事!太子妃不可為后啊!”
“倘若太子妃真有霍亂朝綱之勢,可不僅僅是不能立后這么簡單,萬不可包藏禍心,應當將隱患扼殺在搖籃里!”
“既然是皇上的命令,不得不從啊!應當廢掉太子妃,將其禁足、絞殺!”人群中不知誰說了一句。
瞬間,靈堂安靜下來。
半數人重重頷首,一臉贊同。
皇后臉上的喜色簡直快要抑制不住。
云丞相一派的官員嚷聲:“昨夜蘇家跟裴玉珠打著清君側的名義在養心殿干了什么,你們沒聽說?皇后的話怎能相信?”
“是啊!陛下在時,就不止一次說皇后神志恍惚,皇后鳳體違和,不可采信啊。”
虞將軍的黨羽低聲道:“某些人說皇后娘娘的話不可采信,究竟是為了大昭江山考慮,還是為了一己私利,想要巴結云家?”
皇后見有人擁護自己,她高聲道:“本宮無比清醒,本宮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雙方僵持著。
云清婳的小臉一擰,神情透著三分落寞,細碎的淚水凝在眼睫上似滴非滴。
裴墨染的心被牽動,被扯得痛了一下。
他回她一個無比沉穩的眼神,沉聲道:“莫怕。”
“殿下明鑒!倘若臣妾真的霍亂朝綱,意圖把持朝政,不必在靈堂饒父皇清凈,臣妾甘愿赴死!”云清婳跪下,正義凜然地說。
眾人被她的氣勢嚇得一愣,不約而同地噤聲。
她繼續道:“可皇上生前待臣妾十分寬厚,從未展現過絲毫不滿,既然各執一詞,何不問問御前總管跟箬竹嬤嬤?”
“對!不如問問陛下的心腹,陛下對太子妃的態度究竟如何!”一個官員高聲道。
“是啊……既然雙方各執一詞,不如找個中間人,御前總管跟箬竹伺候了皇上半輩子,二人總不會被收買!”
皇后的眼底閃過心虛,她的后槽牙磨得咯吱咯吱響,雙臂顫抖。
云清婳眸子一瞥,回她一個輕蔑的眼神。
御前太監、箬竹早就聞聲趕來,他們立即跪在地上。
“陛下的心意,老奴不敢偷聽也不敢揣測,但老奴不止一次聽見陛下夸獎太子妃能干,誕下了兩位好皇孫。”御前太監不失偏頗,如實道。
“對!老奴聽陛下說,太子妃把皇孫教養得極好。”箬竹也如實道。
云清婳、裴墨染舒展了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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