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陽光明亮而熱烈,如同人們臉上洋溢的笑容。冉家小院里張燈結彩,雖然布置簡潔,但大紅的喜字、嶄新的窗花、以及院里擺放的幾張方桌,都透出濃濃的喜慶氣氛。空氣中飄散著飯菜的香氣和茉莉花茶的清芬。
陳凡穿著一身嶄新的中山裝,身姿挺拔,精神煥發,胸前別著一朵小紅花。冉秋葉則是一身紅色的確良連衣裙,剪裁得體,襯得她膚色愈發白皙,微微隆起的小腹更添了幾分母性的柔美光輝。兩人站在院門口,迎接前來道賀的賓客。
“廠長,您來了!”
“王書記,張工,快里面請!”
“趙校長,王老師,這邊坐!”
賓客們絡繹不絕,臉上都帶著真誠的笑容,送上祝福和用紅紙包著的賀禮。小院里很快便坐滿了人,歡聲笑語,熱鬧非凡。軋鋼廠的領導、工友,紅星小學的老師、部分學生家長,以及冉家的幾位近親,濟濟一堂,氣氛融洽而溫馨。
然而,在這片喜慶祥和之下,一股暗流正悄然逼近。
許大茂、賈張氏、秦淮茹以及被半拉半拽來的傻柱,一行人鬼鬼祟祟地出現在了胡同口。許大茂眼神陰鷙,賈張氏臉上帶著一種準備豁出去的狠厲,秦淮茹眼神閃爍,帶著不安和一絲破罐破摔的決絕,傻柱則是一臉別扭,腳步踟躕。
“走!進去!給他們‘賀喜’去!”許大茂壓低聲音,一揮手,幾人便朝著冉家院門涌去。
就在他們剛要跨進院門的那一刻,幾個身影如同鐵塔般擋在了他們面前。是車間主任老王帶著馬華等幾個身強力壯的年輕工人,他們早就得了陳凡的囑咐,守在院外“維持秩序”。
“喲,這不是許大茂嗎?還有賈大媽,秦姐,傻柱?”王師傅雙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怎么?陳工和冉老師好像沒請你們吧?不請自來,這可不太合規矩啊。”
許大茂心里一突,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硬著頭皮,扯著嗓子喊道:“王主任,你讓開!我們也是大院里的鄰居,來給陳凡和冉秋葉道個喜不行嗎?還是他們做了什么虧心事,不敢見我們這些老街坊?”
賈張氏見狀,立刻往地上一坐,雙手拍著大腿,就要開始她那套哭喪式的表演:“哎呦喂!沒天理了啊!陳凡你個黑了心肝的!當初在院里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現在飛黃騰達了,連門都不讓我們進了啊!大家快來評評理啊……”
秦淮茹也在一旁幫腔,帶著哭音:“王主任,您行行好,就讓我們進去吧,我們就是想……想看看新娘子……”
傻柱站在后面,看著院里熱鬧的景象和冉秋葉幸福的笑容,又看看眼前這撒潑打滾的陣勢,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腳步不自覺地往后縮。
他們的吵鬧聲立刻引起了院內賓客的注意,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門口,議論聲戛然而止,喜慶的氣氛為之一滯。
陳凡和冉秋葉對視一眼,眼中沒有驚慌,只有一絲冰冷的了然。陳凡輕輕拍了拍冉秋葉的手背,示意她安心,然后穩步走向院門。
“王師傅,讓他們進來吧。”陳凡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王師傅愣了一下,但還是示意馬華等人讓開了一條路。
許大茂幾人沒想到陳凡會主動讓他們進去,愣了一下,隨即賈張氏更是來了勁,連滾帶爬地就往里沖,嘴里不干不凈地罵著。
陳凡站在院中,目光掃過許大茂、賈張氏和秦淮茹,眼神銳利如刀,他沒有理會賈張氏的哭鬧,而是直接看向許大茂,聲音清晰地傳遍整個小院:
“許大茂,賈大媽,秦姐,還有傻柱。你們今天來的目的,大家心知肚明。不就是想攪和了我的婚禮,讓我和秋葉難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