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從隨身帶著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個舊的筆記本，翻到某一頁，朗聲說道：“首先，說我見死不救。賈東旭工友因公殉職，廠里發了撫恤金，安排了秦淮茹頂崗工作。院里前后組織過三次給賈家的捐款，我陳凡一次沒落，每次五元，筆記本上記得清清楚楚，三位大爺和不少鄰居都可以作證！”

他目光轉向易中海：“一大爺，第一次捐款還是您主持的，您說是不是？”

易中海臉色一白，在楊廠長等人的目光注視下，不得不僵硬地點了點頭。

陳凡繼續道：“其次，說我為富不仁。請問，我富裕在哪里？我的每一分錢，都是我在廠里加班加點、搞技術革新，廠里按規定發的獎金！干干凈凈！至于不仁？賈家困難，我理解。但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不能因為我通過努力過得稍好一點，就成了我的原罪吧？更何況……”

他聲音陡然提高，目光銳利地看向秦淮茹：“秦姐，你幾次三番找我‘借’錢借糧，我有哪次沒借？光是有據可查的，你就欠我三十五元八角，至今未還！要不要我現在把欠條拿出來，念給大家聽聽？”

秦淮茹猛地抬起頭，臉色慘白如紙，再也裝不下去哭了，驚慌失措地看向賈張氏。

賈張氏也傻眼了，她沒想到陳凡連欠條都還留著！而且居然敢在這種場合說出來！

陳凡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機會，乘勝追擊：“最后，你說我心硬？賈大媽，捫心自問，每次院里組織幫助你們家，我陳凡是不是都出了力？反而是你們家，棒梗偷廠里食堂的饅頭被抓，是不是我幫忙說情才沒送工讀學校？小當發燒住院，是不是我幫著連夜送去醫院還墊了醫藥費？這些事，難道都換不來一點好，反而成了你們今天來我訂婚宴上鬧事的理由？”

他一句接一句，邏輯清晰，證據確鑿，語氣鏗鏘，直接將賈家那點遮羞布撕得粉碎！將他們的忘恩負義和胡攪蠻纏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在場的賓客們聽著，看向賈張氏和秦淮茹的目光頓時充滿了鄙夷和厭惡。就連原本有些同情他們的人，此刻也覺得這母子倆實在是太過分了！

楊廠長猛地一拍桌子，怒聲道：“胡鬧！簡直是胡鬧！賈張氏！秦淮茹！你們太不像話了！廠里對你們家的照顧還少嗎？陳凡同志對你們的幫助還少嗎？你們不知感恩，反而跑來破壞人家的喜事，污蔑優秀工人！你們的覺悟在哪里？良心在哪里？！”

李副廠長也冷冷道：“看來廠里對某些困難職工的思想教育工作還遠遠不夠！這件事，會后必須嚴肅處理！”

賈張氏和秦淮茹被罵得狗血淋頭，面對全場鄙夷的目光和領導嚴厲的批評，再也撒潑不下去，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賈張氏灰溜溜地從地上爬起來，秦淮茹捂著臉，母女倆在眾人的唾棄聲中，狼狽不堪地逃出了餐廳。

一場鬧劇，以禽獸們的徹底潰敗和顏面盡失而告終。

經此一鬧，陳凡的磊落和賈家的不堪形成了鮮明對比，反而讓他們的訂婚宴具有了另一種意義——正義對邪惡的勝利。賓客們紛紛上前安慰陳凡和冉秋葉，祝福之聲更加真摯。

陳凡握著冉秋葉的手，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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