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收下，冉秋葉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仿佛了卻了一樁心事。“那你忙，我先回去了。”她微微頷首，轉身離開了。

陳凡提著那盒沉甸甸的點心回到科室，自然又引起了同事們的起哄。李文軍湊過來：“喲！小陳，可以啊！紅星小學的冉老師還給你送點心？啥情況啊？”

陳凡笑了笑，大方地打開盒子：“冉老師感謝我昨天幫學校修擴音器。來，大家都嘗嘗，冉老師的手藝。”

他主動分享，既避免了尷尬，也顯得光明磊落。同事們嘻嘻哈哈地一人拿了一小塊，紛紛夸贊好吃。

陳凡自己吃了一塊，香甜軟糯，果然美味。更重要的是，這份心意，讓他感覺格外珍貴。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陳凡不是一個只知接受的人。他想著該如何回禮才顯得既不突兀，又能表達心意。直接送女孩子的東西不合適，太貴重的也不好。

他想了想，下班后去了百貨大樓的文具柜臺。他看中了一支英雄牌的金筆，筆身修長，做工精致，書寫流暢。他覺得，這支筆既實用，又符合冉秋葉教師的身份，顯得雅致而有心意。

第二天，他找了個機會，同樣用一個小紙盒裝好，在下班路上“偶遇”了冉秋葉。

“冉老師。”他叫住她，拿出那個小紙盒，“謝謝你的點心，很好吃。這個……送給你。工作能用得上。”

冉秋葉驚訝地看著他，接過紙盒，打開一看，是一支嶄新的、閃著暗金色光芒的英雄金筆。她愣了一下，連忙推辭：“這……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點心只是我自己做的……”

“一支筆而已，比不上你的心意。”陳凡語氣溫和卻堅持，“你批改作業、寫教案，用得著。我看你之前那支筆好像有點舊了。就當是……同志間互相幫助的回禮？”他巧妙地再次用了“同志”和“回禮”來淡化其中的曖昧。

冉秋葉看著那支漂亮的筆，又看看陳凡真誠的眼神，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填滿了，暖暖的，漲漲的。她不再推辭，輕輕收下，臉頰緋紅，低聲道：“那……謝謝你，陳凡同志。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陳凡笑了。

兩人沒有再多說什么，推著車，再次并肩走了一段。夕陽依舊，微風依舊，但彼此之間的感覺，卻似乎又有些不同了。那份小心翼翼的、互相試探的好感，在這有來有回的贈予中，變得更加實在，更加溫暖。

他們并不知道，這一次的“互贈禮物”，雖然極力低調，但依然沒有逃過某些時刻關注著他們的眼睛。

許大茂的嫉妒，閻埠貴的算計，易中海的陰沉，都在暗處繼續滋生、發酵。但此刻，沉浸在那種心照不宣的、微小而確定的幸福中的兩人，暫時將這些陰霾拋在了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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