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著領帶大步往里走。
他急促的腳步已經透露出他心情的燥悶。
“有水,也有茶,水現在應該還是溫的,就在茶幾上,你可以先喝些。”晏時清緊隨其后。
晏時清倚在沙發上,等晏時澄喝完水后,又問:“要不要先吃點東西?還是要先回公司?”
“既然外公和舅舅已經回去了,那我也先回公司了。”晏時澄喝完水后,剛想站起來,像是想起了什么,拿起茶壺打開茶壺蓋子,嗅了下里面的茶葉。
“這茶不會是父親的私藏吧?”
“大哥鼻子就是靈這都能聞出來。”晏時清面上帶笑。
“不怕父親知道后,拿著衣架追著抽你?”晏時澄起身往門口走。
“不怕,等他回來之前,我去跑步機上集訓幾天,跑得指定比他快。”晏時清笑瞇瞇地目送晏時澄離開。
……
二樓。
杳杳陪著晏時寅吃完晚飯。
杳杳坐在凳子上,小腿晃了晃,“三哥哥,我剛剛把你教我的曲子吹給外公聽了,外公夸我了。”
晏時寅輕輕頷首‘嗯’了聲。
他知道。
杳杳拿了笛子下去后,他讓傭人將門給打開了,杳杳吹笛子的聲音,以及外公舅舅夸贊的聲音,他全都聽見了。
外公的聲音比他記憶中的還蒼老了不少。
是因為他嗎?
晏時寅內心躊躇,糾結片刻,他慢慢問出聲:“外公的身體怎么樣了?”
自從知道外公上次因為他出車禍而被氣倒,他就十分內疚,等知道外公沒事后,他就開始將自己封閉在房間里,沒有在關注外界的消息,也讓傭人和哥哥們不要將自己身體的情況傳出去,特別是不要傳到外公耳中。
杳杳不假思索說:“外公身體很健康,上次還帶著我跟哥哥們去爬山,去寺廟,去看一個大師。”
聽到去寺廟看大師,晏時寅立刻就知道她們去的是哪里。
他輕聲問:“是佛靈寺找靜光師父嗎?”
“對,好像就是這個名字。”杳杳沒有刻意去記這個名字。
晏時寅腦袋輕輕點了一下,心中稍安。
能登上佛靈寺就證明外公的身體很好。
外公健康就行了,他現在只希望爺爺也能恢復,到時候消失的人也只有他一個。
“三哥哥,你眼上的紗布可以拆下來嗎?”杳杳看著蒙在晏時寅眼睛上的紗布,好奇問。
晏時寅極為緩慢地點了點頭,“可以是可以……”
蒙著眼睛的時候,他還能告訴自己,自己眼睛只是受傷了,不是瞎了,只要紗布在一天,他就有可能能恢復。
紗布不在了,那他就真的瞎了,還是瞎了兩年,找不到醫生,也治不好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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