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浪沒急著收回手，反而挑眉輕笑，指尖夾著那根卡比龍香煙轉了轉。

“怎么？”

“明哥，你要是抽不慣俄羅廝口味的卡比龍香煙，我這里還有華子。”

話音未落，他手腕一翻，從隨身空間里摸出一包紅盒中華，指尖一捻就撕開了煙盒封口，抽出一根遞到藏國明面前。

晚風卷著咸濕的潮氣掠過露臺，藏國明看著那支熟悉的煙，眼底的空洞像是被投進了一顆石子，漾開細碎的漣漪。

他沉默幾秒，終是從欄桿邊緣退了下來，腳步有些虛浮地走到林浪面前，接過了那根中華煙。

“咔噠――”

清脆的聲響里，防風打火機的火焰竄起，林浪抬手替他點燃香煙。

橘紅色的火光映亮藏國明蒼白的臉，他微微低頭湊過去，吸了一口，煙霧順著喉嚨滑進肺里，嗆得他輕輕咳嗽了兩聲。

藏國明緩過氣，指尖輕輕點了點林浪的手背，是無聲的致謝。

他抬眸看向遠處的霓虹，緩緩吐出一口煙圈，白霧在他眼前散開，模糊了眼底的倦意。

“阿浪，”他聲音依舊沙啞，卻多了幾分活氣，“聽你剛才的話，似乎是知道我有輕生的念頭？”

林浪給自己點燃那根卡比龍香煙，深吸一口，辛辣的煙味漫開，他卻沒正面回答，只是看著藏國明，語氣淡卻篤定。

“明哥，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尊重你的選擇，但在此之前，兄弟可以再給你一個選擇。”

藏國明聞，忽然笑了，是那種帶著點自嘲，卻又溫和依舊的招牌式微笑，眼角的細紋都跟著柔和起來。

“哦？那你說說，你還能給我什么選擇？”

林浪沒直接說，反而反問一句，目光沉沉地看著他：“明哥，你相信我嗎？”

藏國明一怔，隨即失笑，語氣帶著幾分感慨：“我們是忘年交，你又是天南的妹夫。如果當初不是在你和阿嫣的飯局上，我也不會認識天南，我當然相信你了。”

林浪沒再繞彎子，轉身扶著露臺的欄桿，手肘撐在冰涼的金屬上，指尖夾著煙，居高臨下地俯瞰著下方車水馬龍的港島街頭。

霓虹閃爍的光映在他眼底，看著車來車往，就像是在看生老死別。

“明哥，如果你對這個世界已經生無可戀了的話，我可以帶你去另外一個世界。”

藏國明夾著煙的手指猛地頓住，連呼吸都跟著停了半拍。

他抬眸看向林浪，眼里滿是錯愕和難以置信：“啊？阿浪，我不是很懂你的話，你難道真能帶我去其他的世界嗎？”

林浪這才轉過身，目光沉沉地對上藏國明的眼睛，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當然可以。”

“只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你要舍去現在的財富，舍去你巨星的光環，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普通人。”

“而且那里的現代化程度沒有這么高，但卻也是盛世中華，是人人都向往的朝代。”

藏國明聽后，猛地深吸了兩口香煙，尼古丁的辛辣順著喉嚨嗆進肺里，他卻像是毫無察覺。

再吐出煙霧時，那團白霧又濃又重，伴著他沉重的呼氣散開。

藏國明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聲音里帶著化不開的疲憊和苦澀：“阿浪，我不知道你說的這些是真是假，但我很感激你，能給我多出一個選擇。”

他頓了頓，夾著煙的手指微微發顫，帶著濃重的鼻音：“但是自從天南‘離世’后，我太痛苦了。”

“三年了，我本以為自己可以走出他意外車禍離世的陰影，可我發現，我根本走不出來。”

藏國明眼底是一片死寂的灰，連那點笑意都徹底消散了：“如果你說的另外一個世界里沒有天南，那我去那里的意義何在呢？”

林浪聽到這話，心里咯噔一下，看著藏國明這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忍不住沉聲開口：“明哥，你現在是患上了抑郁癥，這病能治，治好之后你就不會這么消極了。”

“治不好。”藏國明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了笑，又深吸了一口煙，夾煙的手指抖得更厲害了，“給我治療抑郁癥的醫生，在港島是最權威的。”

“我不想再一把一把地吃藥，我想解脫。”

這話像一根針，狠狠扎在林浪心上，讓他猛地一揪。

他沒再多說什么，心念一動，從隨身空間里取出那條鉑金相盒鏈，攤在手心里，對著藏國明沉聲開口：“明哥，你看這是什么？”

藏國明的目光落在林浪掌心的項鏈上，瞳孔驟然一縮。

他幾乎是踉蹌著上前，伸出的手抖得不成樣子，指尖觸到那冰涼的鉑金鏈身時，連呼吸都跟著放輕了。

“咔噠”一聲輕響，心形相盒被他顫抖著打開，那張嵌在里面的照片赫然映入眼簾――照片里的自己笑得燦爛又迷人，眉眼間是那么的意氣風發。

那是他送給楚天南的禮物，是他親手挑的相盒，親手放的照片。

藏國明猛地抬頭，眼底翻涌著震驚、錯愕，還有一絲不敢置信的希冀，聲音抖得不成調：“阿浪……這是我送給天南的項鏈，怎么會在你這里？”

“明哥，實不相瞞，我擁有可以穿越時空的超能力。”

“我剛剛已經穿越回到南哥意外車禍離世之前，成功救下了他，還把他帶到了唐朝長安。”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