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了!”謝晉元一臉感激地笑了笑。
林浪握著水壺的手輕輕一頓,掌心微光閃過,那只帶著磨損痕跡的軍用水壺便憑空消失了――顯然是被收進了隨身空間。
圍觀的戰士們看得眼睛都直了,全都被林浪的神操作震驚的倒吸一口涼氣。
沒等大家緩過神,林浪抬手在身側虛虛一抓,探進了隨身空間。
緊接著,“嘩啦”一陣輕響,上百箱午餐肉罐頭和魚罐頭憑空出現在地上,整整齊齊碼了兩排,鐵皮罐頭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油亮的光。
林浪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聲音爽朗,“兄弟們,這是我臨走前給大伙留下的一點心意。”
“剛才你們湊的吃食我心領了,咱們打了打勝仗,當然要大口吃肉慶祝啦!”林浪撬開一箱午餐肉,打開一盒后,濃郁的肉香瞬間彌漫開來,在滿是硝煙味的倉庫里格外誘人。
周圍的戰士們眼睛瞪得像銅鈴,喉嚨里忍不住發出“咕嚕”的吞咽聲。
有幾個年輕士兵鼻尖動了動,饞得直咂嘴――他們守倉庫這些天,頓頓啃硬窩頭喝稀粥,別說午餐肉了,能聞著點肉味都算奢侈。
謝晉元看著那些碼得整整齊齊的罐頭,又看看林浪空著的手,終于按捺不住心頭的疑惑,費解道:“先生,您這憑空取物是怎么做到的?這本事,真是聞所未聞啊。”
林浪笑了笑,沒直接解釋,只是拿起一罐魚罐頭遞給謝晉元:“眼下先填飽肚子要緊。來,謝團長,給弟兄們分一份,都嘗嘗鮮!”
“好嘞!謝先生!”謝晉元接過罐頭,感動得指尖都有點發顫。
他轉身沖戰士們喊:“還愣著干啥?快!給弟兄們分罐頭!都給老子敞開了吃!”
戰士們這才如夢初醒,七手八腳地圍上來,撬罐頭的“咔嚓”聲、歡笑聲瞬間填滿了倉庫。
有人剛咬一口午餐肉,就眼圈發紅。
這一刻他們吃的是“起死回生”的滋味,比家里過年的肉還香。
或許只有向死而生的戰士,在以寡敵眾的勝仗中活了下來,在大口吃著魚罐頭時,才能吃出那種人間美味的滋味吧!
林浪看著眼前熱鬧的景象,嘴角也揚起笑意。
月光透過破窗灑在他身上,和戰士們的笑臉交相輝映,剛才還彌漫著悲壯氣息的四行倉庫,此刻竟染上了幾分家的溫暖。
林浪看著眾人吃得熱鬧,忽然又抬了抬手,掌心微光再閃,幾十箱貼著紅標的茅臺酒憑空出現在罐頭旁。
他拆開一箱,擰開一瓶,醇厚的酒香瞬間混著肉香漫開來,比剛才的罐頭更讓人心頭發顫。
“兄弟們,”林浪舉著酒瓶,聲音里帶了點不易察覺的沙啞,“打了勝仗,光吃肉不夠,咱還得共飲一杯。今日一別,往后余生,恐難再見。”
這話一出,倉庫里的歡笑聲戛然而止。
戰士們舉著罐頭的手都停在半空,臉上的笑意僵住了,剛才還熱熱鬧鬧的氣氛瞬間沉了下來,靜得能聽見窗外偶爾掠過的風聲。
誰都沒想到這么快,就迎來了與林浪的道別。
謝晉元喉結動了動,很快挺直了腰板,對著眾人朗聲道:“兄弟們,開酒!共飲此杯,送別先生!”
戰士們紛紛放下手里的罐頭,七手八腳地拆酒箱。
沒有杯子,就一人擰開一瓶茅臺酒,齊刷刷地站成幾排,酒瓶舉得筆直,像剛才舉槍時一樣整齊。
林浪舉起酒瓶,對著滿室的戰士,目光灼灼:“這杯,敬諸位英雄豪杰!”
他聲音陡然拔高,字字千鈞,“因為有你們死守不退,才有這四行倉庫屹立不倒!因為有你們血灑疆場,才有家國無恙,山河無恙!干!”
謝晉元站在最前面,酒瓶舉得最高,眼眶泛紅卻聲音鏗鏘,“敬先生!英雄不問出處,先生今日之大義,我524團全體弟兄銘記在心!共飲!”
“共飲……”上百道戰士的聲音匯成一股洪流,撞得倉庫墻壁嗡嗡作響。
戰士們仰頭猛灌,酒液順著嘴角往下淌,浸濕了衣襟也渾然不覺。
辛辣的酒液入喉,燒得眼眶發燙,卻沒人皺眉。
這既是慶功酒,又是離別酒,英雄惜英雄的情義都在酒里,有劫后余生的慶幸,有對林浪的不舍,更有對往后守土衛疆的決絕。
林浪也仰頭喝了一口茅臺酒,將酒瓶往桌上一放,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看著眼前這些年輕或滄桑的面孔,看著他們眼里未散的淚光和不滅的火光,忽然笑了:“兄弟們都記著,好好活著,守住這片土地。”
說完,林浪剛準備轉身離開,謝晉元就在昏暗的光線下,看到了茅臺酒的生產日期是2000年5月18日。
謝晉元的瞳孔猛地收縮,難以置信地看著林浪,驚愕道:“先生,您……您難道是來自未來?”
這話一出,原本就寂靜的倉庫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所有士兵的目光,全都齊刷刷地投向林浪,呼吸都仿佛停滯了。
林浪迎著眾人的目光,沒有絲毫猶豫,爽快點頭:“沒錯,我來自未來。”
“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