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灶里的柴火劈啪作響，映得廚房里一片暖紅。

陳衛國的額角掛著一層薄汗，眼神卻亮的驚人，緊盯著鍋里的醬料。

空氣中彌漫著勾人的香氣，那是經過反骨調試后的味道。

“哥，好香啊，這次肯定成了。”

陳聽雨吸著鼻子，小臉因為興奮，看起來紅撲撲的。

李淑芬站在門口，臉上帶著期待和幾分疲憊。

這醬料，母子三人已經折騰小半天了。

鍋碗瓢盆不知道洗了多少遍，前幾次出鍋的醬料，要么咸的齁人，要么酸的倒牙，要么有一股子生澀味。

“聞著是比前幾次強多了。”

李淑芬謹慎的評價，“就是不知道吃著咋樣。”

陳衛國深吸了口氣，這次的香味與之前的不同，他拿起勺子，舀起一點吹了吹，送入口中。

味道在舌尖炸開，口感豐富，咸淡也正好。

“媽，小妹，你們快來嘗嘗！”

陳衛國的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飛快的將醬料盛在小盆里。

兩人連忙湊上前，各自挑了一點放進嘴里。

“哎呦，這個味還真不錯，咸淡正好。”

李淑芬的臉上展開笑容，“衛國，看來這次是成了！”

陳聽雨也拍了拍手，“哥，這醬真不錯，比供銷社賣的肉醬還香呢！”

陳衛國心中稍定，正想琢磨一下，味道怎么繼續優化一下，院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誰呀？”

陳聽雨快步去了門口，打開門后，有些愣住了。

門外站著的，是程慧景。

她已經換上了一身干凈衣裳，頭發挽起，露出光潔的額頭，手里拿著兩樣東西。

一樣是疊的整齊的外套，另一樣，是裝著炒青菜的盤子。

“程知青？你這是”

陳聽雨和程慧景在村里見過，她很羨慕這些知青，有文化有本事。

只是程慧景性格清冷，陳聽雨也不好意思主動接觸。

“我陳大哥在家嗎？我是來還東西的。”

陳聽雨連連點頭，拉她進來。

“程知青，我哥在廚房呢，先進屋吧。”

程慧景客氣的點點頭，帶著一絲緊張。

“哥，程知青來找你了。”

陳衛國從廚房探出頭去，看到程慧景主動上門，有些驚訝。

雖然看到對方手中拿的外套，便明白了。

“程知青，一件衣服而已，怎么親自送過來了？”

程慧景搖搖頭，將手中的炒青菜遞過去。

“我按照你說的法子，炒了點青菜，順路帶過來了。”

“還有衣服。”

陳衛國也沒推辭，接了過來。

“東西送到了，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擾了。”

程慧景有些拘謹，東西送到便打算離開。

“等等，程知青，幫個忙。”

“什么忙？”

陳衛國笑笑，“你等我一下。”

他說罷，就跑進廚房，端出醬料碗。

母親和小妹的評價，固然重要，但是她們畢竟習慣了家里的味道，而且對自己做出的東西，包容性很強。

程慧景就不一樣了，她本就是城里來的，評價也會更加客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