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荷聯軍的一線部隊已經撤不下來了。
蘇伊士運河東岸,槍炮齊鳴,騎兵馳騁,大獲全勝的-->>明軍騎兵,在重新集結的步兵橫隊掩護下,殺人如割草一般瘋狂沖殺著。
到西軍已經無法支撐,徹底潰敗之時,一個個全身血污的明軍軍官紛紛下達了最后的作戰命令。
“上刺刀!”
“嘩啦!”
一排排士兵從腰間解下刺刀,插進了槍膛,便隨著高舉戰刀的軍官,還有正在前頭大砍大殺的騎兵,發瘋似的沖了上去。
“噗,噗!”
“啊!”
隆隆炮聲中,身穿紅色軍服的明軍端著明晃晃的刺刀,好似潮水一般將敗退中的西軍淹沒了。
戰役在兩個小時后結束,此時太陽已經在西邊落下,大漠孤煙,長河落日,尸橫遍野的戰場再一次平息下來。
傷亡慘重的兩軍都無力再戰,草草收兵,明軍再一次行使了勝利者的特權,在殘陽照耀之下開始清掃戰場,救治傷員。
西軍可就慘了,只有不到一半部隊撤回了炮火覆蓋范圍之內,出戰時浩浩蕩蕩六萬大軍,撤回去的不到三萬。
這已經傷亡過半了……
這樣的傷亡比例及時在排隊槍斃時代,也是十分恐怖的,代表著出戰的西軍部隊已經徹底失去了戰斗力。
沒有一兩年的補充,休整,訓練很難恢復戰斗力了,基本上這些部隊可以宣布取消番號了。
這是些什么部隊,除了法國近衛軍就是荷蘭常備軍,這一仗打下來可是把這兩個老牌西歐強國,打的痛入骨髓了!
明軍傷亡雖然也十分慘重,可大量傷兵得到了救治,又因為擁有完善的傷兵救護體系,懂得用烈酒消毒,用羊腸線縫合傷口。
所以這些傷兵之中,有好些可以重返部隊,成為戰斗力最強悍的老兵,并且明軍的建制也大致保持完整。
建制完整這件事情,對于一支近代化的部隊來說可太重要了,只要番號還在,骨干還在,明軍完全可以火線整補。
稍加休整便是一支能戰之師……
隨著夕陽落下,夜幕來臨。
“呼。”
一陣微風吹過,夾雜著一絲絲的涼意,給干旱炎熱的蘇伊士地區帶來了久違的濕氣,緊接著天空中烏云密布,電閃雷鳴。
“嚓,嚓!”
隨著一道道金色的閃電在云層中蜿蜒,不久,一場罕見的暴雨落下,給這場慘烈的戰役畫上了句號。
“呼!”
狂風暴雨,電閃雷鳴,這個仗就更沒法打了,瓢潑大雨中法軍開始組織兵力,接應過了河的殘兵撤退。
明軍也無力再次發動攻擊,匆匆將傷員救了回來,將戰死的士兵入殮,將打散的部隊收攏起來,龜縮防御。
當夜,西軍匆匆將河對岸的部隊,通過幾十座浮橋接了回去,連尸體都不要了,主力部隊匆忙向著開羅城退縮。
至此,蘇伊士會戰落下帷幕。
黃得功所率領的大明聯軍,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聯軍損失約八千人,其中作為主力的明軍損失五千。
西歐聯軍損失更加慘重,傷亡超過三萬人,一百多門步兵炮被繳獲,雨幕下明軍開始歡呼勝利。
“萬勝!”
“萬勝,萬勝,萬勝!”
這山呼之聲在夜色下,暴雨中回蕩著,只留下了蘇伊士運河東岸密密麻麻的尸體,還有橫七豎八來不及收繳的各種裝備。
同時間,蘇伊士以東三十里。
“快!”
雨幕中,一支穿著帆布雨披的騎兵出現在道路上,身后背著的燧發火槍,腰間的烏茲鋼馬刀表明了身份。
這是一支明軍精銳輕騎,兵力大約在一萬人上下,并未攜帶大量輜重,純粹是輕騎快馬加鞭的趕來。
“快,快!”
靳統武拽了拽身上的帆布披風,神情焦急的催促著,畢竟他的老長官黃得功栽了,很可能已經深陷重圍,他是最著急的人。
于是一接到就近馳援的命令,他便將麾下所有的騎兵集結了起來,來了個輕裝強行軍,終于,終于趕到了戰場。
這一路上他也遇到了不少人,載滿了工匠的一輛輛馬車倒是全都撤下去了,可前線到底發生了什么,卻沒人說的上來。
這讓他更是著急,帶著輕騎一路狂飆疾馳而來,可昨天黃昏十分一場暴雨落下,讓靳統武更是憂心忡忡,擔心黃帥有什么三長兩短。
“二十多萬西軍……”
從撤下去的工匠口中得知了敵人的強大,讓他不寒而栗,黃帥麾下那么點兵力能頂的住嘛。
想及此,靳大人下令部隊加快速度。
“駕!”
一匹匹戰馬頂風冒雨,向著三十里外那條蜿蜒曲折的大運河,深夜時分等到靳統武率輕騎趕到的時候。
正前方,雨幕下一片死寂,整個蘇伊士地區好似死了一般,什么也看不清,這一幕讓靳大人心中拔涼拔涼的。
說好的正在激戰呢,說好的不分勝負呢,可如今這么一看,好像戰役已經打完了呀。
“滴答,滴答。”
一個個大明騎兵騎著馬,提著燧發火槍,開始向前搜索前進,這一路行進到了大營也快天亮了。
天上的烏云雖然并未散去,可暴風雨已經停歇了,天色陰沉沉的有些陰冷,能見度漸漸好轉。
“哎?”
這時候靳統武緩緩勒住戰馬,和麾下將官目瞪口呆的看著正前方,一片狼藉的戰場,頃刻間一萬多人的馬隊鴉雀無聲。
“嚯!”
一萬多趕來馳援的大明輕騎看著眼前這一幕,都驚呆了,數里外大河之畔,雨后的泥濘中躺滿了尸體。
密密麻麻,層層疊疊,各種被打爛的槍支,馬匹,翻倒的大炮一眼望不到頭,暗紅色的血跡混著雨水緩緩流淌著。
“撲棱棱。”
猛然間,尸堆里一只禿鷲騰空而起,將大伙嚇了一跳,心里都生出一個念頭,誰贏了?
“駕!”
靳統武心急如焚,慌忙打馬向著不遠處的明軍大營疾馳而去,片刻后,一座喧鬧的大營映入眼簾。
雨后清晨,黃得功的大營里有幾分吵鬧,負責警戒的騎兵正在游蕩著,很快與靳統武的援軍打了個照面。
身上尤自帶著血污的騎兵瞧見了靳大人,還有一隊隊身披雨衣的友軍,發出歡欣取悅的嘶吼。
“援兵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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