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大明人同時為印第安人帶來了寶貴的文化。
大明文化。
又是一個清晨來臨,廣袤的土地上,經過了一個月的建設之后,簡陋的山寨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青磚,三合土建造的矮墻,望樓拔地而起,防御設施一天天變的完善,一座港口也正在修建之中,春小麥已經破土而出……
以山寨為中心,村落,市集已經隱隱有了雛形,隨處可見穿著獸皮,歡快奔跑的印第安少年。
“哎。”
站在剛剛建好的矮墻上,陳子龍踩著一門黑洞洞的大炮,看著這一切都欣欣向榮,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挺好。”
追求和諧是華夏文明的天性,就像當年大明國力最鼎盛的時期,鄭和率領全世界最強大的艦隊揚帆出海。
并沒有給當地土著帶去戰爭,沒有屠殺,而是帶去了精美的瓷器,絲綢,雖說大明后來衰落了……
可整整過去了兩百年,許多南洋土著還念念不忘,世世代代都對大明文化滿懷著憧憬和渴望。
于是乎,當大明再一次中興之后,南洋人便成群結隊的揭竿而起,重新擁抱了大明,將那些殘暴的西洋殖民者趕走了。
當然了,陳子龍此時并不知道他做的這一切,對歷史產生了怎樣廣泛的影響,他只是遵循著自己的文明本能。
大明人和印第安人各取所需,合作愉快,好好過日子不行嘛,為啥要屠殺人家,陳子龍和老裴,壓根就沒想過這事兒。
咱是文明人,搶了人家的財寶還要殺光人家……這種事情咱干不出來,咱大明人沒那干壞事的基因。
隨著農忙結束了,山寨的建設還在順利進行,大量金子也被開采了出來,閑暇之余陳子龍還收了一幫印第安徒弟。
這幫徒弟里面有十來歲的少女,也有小麥色皮膚的年輕女子,還有一些中年土著婦女,這都是來學蒸包子的……
“得咧!”
看著這一群土著女子,陳子龍摸了摸頭,想了想,蒸包子也不是什么商業機密,好像也沒道理不教給人家呀。
人家愿意學,那咱就教唄。
同時間,美洲東海岸。
紐約,長島。
距離五月花號抵達北美東海岸,已經過去了三十多年,西洋人的勢力已經從最初的登陸地點普利茅斯,擴張到了紐約一帶。
其實五月花號并不是第一艘從歐洲抵達北美的船只,只是其中一艘影響力最大的船,為啥呢,因為這艘船上的分離派清教徒,制定了五月花公約。
其實就是殖民公約。
這幫人是從哪來的,英倫三島,這是一幫什么人吶,激進分離主義清教徒,其實和后世的極端分子差不多……
在宗教治國的老歐洲,從來不缺這種極端分子,這也是為什么近代歐洲會成為世界大戰的策源地。
說起來三十年前,抵達北美東海岸這幫人,其實挺慘的,一登陸就遇到了極寒天氣,幾百人活活凍死了。
只剩下五十多人,在寒風積雪中瑟瑟發抖,后來這些人被善良的印第安人救活了,印第安人給這些異族人送來了吃的,穿的,還有厚實的野牛皮帳篷。
是好心的印第安人,幫助這些人熬過了艱難的冬天,于是就設立了一個節日叫做感恩節。
可這伙人設立的感恩節,并不是感謝印第安人的,而是感謝基督耶穌的,這叫什么事兒呀?
明明是善良的印第安人救了他們,可他們反而去感謝耶穌,簡直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不感謝倒罷了,印第安人未必稀罕他們的感謝,可這幫人竟然反手對救命恩人就是一記暴擊。
殺人放火也倒罷了,竟然還到處宣揚耶穌的仁慈,宣揚自己是文明人……簡直叫人嘆為觀止,臭不要臉到了極致。
反正別人救了他都是上帝的功勞,殺人放火,壞事做絕,跑到教堂里一懺悔,哎,奇跡發生了!
上帝原諒他了!
我懺悔了,罪名洗脫了,做的那些壞事不存在了!
太神奇了!
這便是這伙人寫在骨子里的基因,極端自私自利,極端不知廉恥,極端沒有罪惡感……
艷陽四月天,長島的風微微吹拂,后世最著名的金融中心,在這個時代是一座海港,也是一個大型倉儲中轉站。
獵人,盜賊,殺人犯,娼妓,商人云集于此,正在從這廣袤的大陸上,毀滅性攫取著財富,什么財富呢?
到處都是的野牛群,還有北部密林里的棕熊,野狼,各種各樣的珍貴獸皮,簡單的硝制之后運回歐洲,便一夜暴富了。
整個長島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味,被剝了皮的野牛,棕熊,狐貍隨意的丟棄了,一張張獸皮被掛起來晾曬。
這伙天殺的,可以說把事情做絕了,完全是毀滅性的捕殺,硬生生把天堂一般的北美大陸,大大小小的野獸給獵殺光了。
連隨處可見的野牛群都殺的絕種了……
恍如地獄一般的街道上,成群結隊的獵人身背火槍,灌著朗姆酒,哈哈大笑著露出了發黃的大板牙,走進了酒館,妓院。
“哈哈哈。”
放肆的狂笑聲中,醉醺醺的惡鬼從酒館中走出,翻身上馬,馬尾巴后面還拖著披頭散發的土著印第安女奴。
不久,一隊軍服筆挺的騎兵從街道上穿過,對這一切卻視而不見,仿佛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這一刻北美大陸的東,西海岸形成了鮮明的反差,一邊是熱火朝天的建設,另一邊是肆無忌憚的破壞。
同時間,中美洲,加勒比海沿岸。
巴拿馬城。
這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西班牙人已經在這里經營了一百多年,也胡作非為了一百多年,原本的土著印加王朝早已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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