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她知性中,帶著幾分俏皮,正盈盈走來。
周世顯喜道:“何時來的?”
佳人黛眉彎彎,輕道:“好久了呢,都站了半個時辰了。”
情意綿綿。
空氣中是化不開的甜蜜。
瞧著這許久不見的絕色佳人,一襲青衣,仍是做男子打扮,一副小葉檀木的眼鏡架在挺直的小鼻梁上。
說不盡的風情萬種。
周世顯早已按捺不住小腹下那團火熱,便快步上前將她打橫抱起。
“哎?”
剎那間,柳如是羞不可抑,慌了神,低低道:“別在這里……啊!”
一陣風吹過,燭火再次搖曳起來。
“姥姥的!”
周世顯一頓手忙腳亂,還嘀咕著,老子每天忙到大半夜,在文山會海里累個半死,還不讓人和侍妾纏綿快活。
還叫不叫人活了?
夜半無人,云收雨歇。
柳如是將秀發披散著,盤膝坐在龍椅之上,一襲青衫遮住了嬌小玲瓏的嬌軀,還將一對小腳丫,藏在了寬大的袍服之下。
一點也沒拿自己當外人。
那雙執筆天下的纖纖素手之中,還捧著那卷圣旨。
“蛤?”
大明第一才女,時代周刊主筆驚呆了,坐直了嬌軀,吃驚道:“將監察之權交給地方咨議局……你這昏君,要作死么?”
這也太驚世駭俗了。
柳如是大吃一驚,急了。
“啐!”
才剛剛就職,就被人罵成了昏君,周世顯立刻就不愛聽了,瞪起眼睛看著她,佯怒道:“癡呆文婦,你懂個啥?”
柳如是杏目圓睜,與他對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轉呀轉的,不久卻噗嗤失笑:“昏君!”
看來是想明白了。
這是天底下最聰明的女子,又長期主筆大明唯一的官方報紙,接受能力比二李強的多了。
“嘿!”
周世顯又被被她勾起心中火,不由得又抓捏過去,撓她的癢。
“呃……”
奉天殿內,響起女子難耐的求饒聲:“去,門關上……求你了。”
“住口!”
一夜無話。
三日后,清晨。
隆重的就職大典,就在今日。
寢宮中,大明長公主盛裝打扮,鳳冠霞帔,與身穿明黃色蟒袍的當朝駙馬,攝政王并肩坐著。
“好看么。”
妻憑夫貴。
公主清純洋溢的俏臉上,閃爍著幸福。
周世顯打了個哈欠,忙微微一笑:“嗯,好看。”
你穿啥都好看……
天生的衣服架子。
夫妻二人,竊竊私語,老畫師也不敢驚擾,擦了把額頭的汗,趕忙施展丹青妙手,將這一幕記錄下來。
折騰了一早晨。
二人才從寢宮中走出,外頭早已是人山人海。
“萬歲!”
中興大明,最有權勢的俊男,靚女一出現,便引來了陣陣山呼聲,往下看,各海外行省首腦濟濟一堂。
“萬歲,萬歲,萬萬歲!”
微風徐徐的艷陽天。
人群好似風吹麥浪一般,成片跪倒,山呼海嘯之中,太上皇崇禎,與大明天子朱慈烺并肩走來,宣讀了封禪詔書。
百官群中。
內閣諸公,相視無。
可這又能怪的了誰呢,活該那些儒生太過愚蠢,又短視,非要搞叛亂,這下子終于將自己作死了……
盛大的就職典禮之后,周世顯便露出了崢嶸本色,立刻召集了朝中百官,開大朝會。
開始了他的一系列大刀闊斧的維新,先修史,再修大明律,這些措施都在情理之中。
之后,便在洛陽府試行咨政制度……
一時間紛紛攘攘,又是一年過去了,可臨近年關,他又獨斷專行在宮中成立了一個侍從室。
專管朝政。
于是乎繼參謀司之外,大明又多了一個侍從室,大明叫做侍從室,小名叫做秘書處。
其實就是隱形內閣。
首任侍從室長官是個女子,大明第一女才子柳如是,她這個職位沒有品級,可瞎子都知道她的含金量。
這任命一出,舉世嘩然,這不是成了任人唯親么?
可周世顯不管那么多,他既然當了這個昏君,不妨便再撒野一番,多干點出格的事情。
什么刀筆吏殺人不見血。
都是廢話。
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無非是成王敗寇。
柳如是倒是沒含糊,還真的將這個侍從室長官的職位,接了下來,這下子宮中可熱鬧了。
值守的將士,每天都能聽到奉天殿中,響起柳大人婉轉悅耳的罵聲:“昏君!”
攝政王也不含糊,一瞪眼睛便噴了回去。
“癡呆文婦!”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可兩人吵歸吵,鬧歸鬧。
各種大政方針還是忠實的執行了下去,漸漸的,宮中侍衛也就習慣了,攝政王和柳大人一天不吵反倒奇怪了。
是恩愛夫妻,也是良師諍友。
正月里,洛陽。
氣氛有些詭異。
才剛過了新年,便從南京城來了一撥年輕人,開始在茶樓,酒肆,尋常百姓之家,挨家挨戶的走訪,發小廣告。
說什么洛陽要成立咨議局,不幾日便傳的沸沸揚揚……
有人一臉懵逼:“何為咨議局?”
“嗨!”
有人天資聰穎,拿著小廣告,搖頭晃腦的解釋起來:“這咨議局便是張三李四,周吳鄭王,凡是良紳,員外,茶樓掌柜,商賈之人,品性端正者,皆可入選……“
民間議論紛紛,可官場之上早已是炸了窩,好在洛陽府以新派官員為主,還不至于鬧出什么亂子。
鬧騰了幾天。
終于,終于洛陽人得出一個可怕的結論。
“讀書人的鐵桿莊稼倒了。”
這話也不盡然。
洛陽府學。
一個年輕的新派教授,輕道:“咱們殿下,這是給天下官員上了一道緊箍咒,好事一樁!”
一時間傳的沸沸揚揚,有人歡喜有人憂,然而大多數洛陽百姓,是對當朝攝政王,駙馬爺的絕對支持,甚至……
可以說是盲目崇拜了。
反正。
“王爺說的都對!”
洛陽百姓,鼎力支持。
推行起來不難。
這個時代便是如此了,當一個人的威望到了極致,如日中天的時候,不想當神都不行。
可一個個陰暗的角落里,還有著一雙雙惡毒的眼睛,充滿了憤恨,咬牙切齒的看著。
奉天殿。
侍從長柳如是,又和攝政王殿下吵了起來,還吵的很兇:“治大國如烹小鮮,當如和風細雨,潤物無聲,哪有你這般暴風驟雨?”
“昏君!”
可周世顯只是眼皮一抬,昂然道:“這話不對。”
大明的病根在哪?
“啪啪啪。”
將下巴驕傲的抬了起來,周世顯侃侃而談:“官本位!”
讀書無非是為了做官。
這對嘛?
“一個大明縣令的權力有多大,百里侯呀,上馬官軍,下馬管民,一縣之內,生殺予奪。”
官員的權力太大了怎么辦。
“本王便是要分權,分這些人的權!”
殿內,王爺的大嗓門十分洪亮。
“荒謬!”
柳如是不服,還想辯解一番,卻紅潤的小嘴兒抽搐了幾下,竟被硬生生的噎住了,翻了個可愛的白眼。
她實在不知該如何反駁……
殿外帶甲之士,挎著戰刀,背著火槍都豎起了耳朵靜靜的聽著,他們或許聽不懂,可腰桿筆挺好似鋼澆鐵鑄一般。
并無半點遲疑,他們敢于將一切挑釁長官的力量碾碎,嚼爛了,吞下去,最后吃的連骨頭也不剩。
“呼。”
一陣冷風吹過。
殿內,響起柳如是柔弱的聲音:“妾身辯才不如你……”
“死吧。”
她咬著整齊的小碎牙,兇巴巴道:“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啐。”
周世顯沒好氣道:“晦氣。”
大過年的,說這些喪氣話做什么。
他深邃的眼中閃爍著森森寒芒,什么阻力,什么反對派,什么根深蒂固,盤根錯節,在雪亮的刺刀面前都是個屁。
老子狠起來連自己都怕!
“啪啪啪。”
周世顯死死盯著柳如是,大手又在龍案上,狠狠敲打著,陰森道:“順者昌,逆者亡。”
若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氣,那還搞什么維新。
不如做個富家翁。
“哪個不服便放馬過來,試試老子的刀快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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