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我是跟你開玩笑的,還沒結束”急促而戲謔的聲音再次將陳林拉回了現實,他定睛一看,就發現五道黑氣朝著他迎面射來,而其中就有三道全部朝著他胸口射來,頓時,他的胸口出現了一個直徑兩寸的大洞,剩余的兩道黑氣也射中了他的腿部。頓時,陳林就在空中再次劃出了一道血色的弧線。
陳林剛感受到身上傳來的疼痛,就立馬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和身體在飛速的開始下墜。
下墜的過程中,陳林模糊地看到陰渡站在崖邊冷笑的身影。他想要抓住什么,卻只能徒勞地揮舞著手臂。
"爹...對不起..."他喃喃自語,意識逐漸模糊。
毫不夸張地說,這是他迄今為止所受的最為嚴重的傷,幾近瀕死。跳崖本就猶如在死亡邊緣游走,而如今,他那如殘風敗絮般的身體狀況,即便不跳崖,只是靜靜地躺在地上,也難以逃脫死亡的命運,更何況是跳崖,因此,他早已做好了直面死亡的心理準備。
突然,他在耳朵旁邊隱隱聽到了小黃的叫聲。
“這就是瀕死狀態嗎?都已經開始出現幻覺了嗎?”陳林苦笑了一聲,他認為,這個荒誕的想法真是太可笑了,“我可是在跳崖啊,但是能在死前想到小黃,我也很滿意了”
隨后,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勉強在嘴角扯出了一個笑容∶“陰煞門,我記住你們了,如果這次我大難不死,我定滅你們滿門!”
陳林說完,身體仿佛被掏空了一樣,意識也開始陷入了徹底的黑暗。最終他的身體重重墜入崖下的激流中,濺起巨大的水花,隨即被湍急的河水吞沒。
懸崖上,陰渡皺眉看著下方的河流:"居然沒摔死?"他冷哼一聲,"也罷,這么重的傷,加上河里的妖獸,必死無疑”隨后,他又看向了旁邊的一個草叢“剛剛一條不知道哪蹦出來的傻狗,居然也緊跟著跳下了崖,真是奇怪。"
他轉身離去,黑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與此同時,遷徙的隊伍之中。還在陳劣尚背上的王嬸身體突然微微一顫,最后她好像明白了什么,眼淚開始緩緩流了下來。
陳劣尚有些納悶∶“王嬸,你怎么了?”
王嬸聲音有些沙啞的說著∶“小林子,出事了”
陳劣尚笑著安慰道∶“王嬸,你別胡說,陳林剛離開沒多久,不會出事的,況且我們都沒見著,怎么可能是真的?”
王嬸似乎沒有聽到陳劣尚的聲音一樣,暗自的在嘴中呢喃著∶“我能感受得到,小林子他,出事了,肯定出事了...”說著說著,王嬸的眼淚也漸漸的多了起來。
看到這反應了陳劣尚,他此時也有些相信了,心情不免開始沉重,但他還是笑著繼續安慰著∶“王嬸,這只是你的感覺,說不得準的,也許有一天,有一天...陳林他就回來了...”越說到后面,陳劣尚的聲音就越來越小,甚至開始帶上了些許哭腔。
夕陽的余暉染紅了遷徙隊伍疲憊的身影,拖長的影子如同他們沉重的步伐。王嬸的啜泣聲漸漸融入荒野的風中,遠處的山巒沉默地注視著這一切。
陳劣尚抬頭望向天際,最后一抹霞光正被暮色吞噬。他忽然想起那個總是走在隊伍最前方開路的少年,如今那條路上只剩下一串漸漸模糊的腳印,正被風沙慢慢掩埋。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