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籠罩的山路上,陳林踩著露水打濕的草葉緩步前行。腰間的竹筒隨著步伐輕輕晃動,發出"嗒、嗒"的聲響,仿佛在替他數著腳步。
轉過山坳時,一陣山風掠過,系在發間的杏黃色布帶忽然松開,飄飄蕩蕩地掛在了路旁的野山楂樹上。陳林踮腳去夠,卻發現樹枝上還纏著幾縷同樣的布料——看來這條山路送走過不少旅人。
正午時分,他在溪邊歇腳。捧水洗臉時,水面倒映出自己消瘦的面容,鬢角還沾著小荷偷偷別上去的野雛菊。陳林搖頭輕笑,這丫頭,臨別還要惡作劇
日落前,陳林登上一處高坡。遠處群山如黛,暮靄中依稀可見落楓鎮的輪廓。
夜宿山洞時,陳林取出老者給的藥囊。果然,在一堆瓷瓶底下壓著張薄絹——小荷用炭筆畫的三人像:拄著藥鋤的爺爺,比著劍訣的陳林,還有中間扎了個包髻的少女。畫工稚嫩,卻把每個人的特征都抓得極準,連陳林袖口的補丁都沒漏掉。
晨光再現,陳林再次啟程。他在心里面預估了一下,因為昨天沒有趕路,大概已經走了20多里。
又走了大概十余里,陳林就看見前方浮現了一座村子。陳林進入村子,發現這個村子格外熱鬧,以客棧居多。仔細一問才知道這個村子是專門給路過的旅人歇腳的地方。
陳林也挑了一間客棧點了一些菜,坐了下來。陳林剛想夾起面前的青菜,就聽到隔壁桌的人那里大聲討論著。
一個粗獷的漢子拍著桌面嚷嚷著∶“今天夠倒霉的,來的路上遇到幾個劫匪,我身上值錢的東西都被他們搶完了”
他旁邊的一個瘦弱男子問道∶“那哥們,你哪來的錢在客棧里面點上酒菜的?”
男漢子冷哼了一聲,隨即神秘的低聲說道∶“我將一些銀子塞到了那里,那劫匪沒搜到”
坐在他們坐座位的人先是一愣,然后馬上好像明白了什么,表情都開始古怪起來,但那個瘦弱男子卻恭維∶“哥們,英明啊,我怎么沒想到?”
那漢子沒有理會那瘦弱男子,眼神瞪著其他人∶“唉,什么眼神啊?”
其他人收起了古怪的目光,一個看著老實的漢子嘆了一口氣∶“唉,我的也是啊,就離這十多里處,我遇到了一幫劫匪,我的貨物都被他們搶走了,這樣讓我怎么…”那漢子語氣反復提了幾次,但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
一個老漢湊了過來,好奇的問著∶“距離十幾里?哪邊啊?”
那老實的漢子回答∶“就南邊,他們一共兩個人,每人手上都拿著一把刀,我的貨物就在那里被搶了”
那個瘦弱的男子又開口道∶“幸好不是東邊,我聽說距離這十幾里處的地方也有一幫劫匪,不過……”男子壓低聲音∶“會sharen,不僅搶東西,還要sharen滅口。”
眾人聽后紛紛驚呼,有的眉頭緊鎖,有人好像在斟酌。
陳林沒有再繼續聽,因為他吃完了東西,站起身,走到柜臺那里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