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余暉染紅了小院的籬笆，陳林蹲在井臺邊，鹿血混著清水在青石板上暈開淡紅的痕跡。他利落地將鹿腿卸下，刀刃在關節處游走時發出細微的"咯吱"聲。

陳林將鹿的兩只后腿都卸了下來，一只后腿留下來曬干當臘肉以后吃，另一只后腿陳林抱著朝王嬸的家走去。

"王嬸！"他抱著還帶著體溫的鹿腿站在王嬸院門口，汗水順著鬢角滑落，"這個給您！"

王嬸正在院里晾曬被單。那是早上的時候王嬸將陳林房間里的被子，還有陳林的些許衣物一起洗了。

王嬸聞聲回頭時，濕漉漉的雙手在圍裙上蹭了蹭："哎喲，這可使不得！"她連連擺手，發髻上的木簪都晃歪了，"你爹剛醒，正該補身子..."

陳林不由分說地把鹿腿往院里的石桌上一放，油亮的皮毛在夕陽下泛著琥珀色的光。王嬸追過來時，他一個側身躲開，靈活得像山里的野兔。

"小林子！"王嬸急得直跺腳，沾著皂角泡沫的手指著他，"你這孩子..."

陳林已經退到籬笆邊，忽然露出小時候偷棗被抓包時的憨笑："您照顧我爹，可比這鹿腿值錢多了。"說完轉身就跑，差點撞翻晾衣繩。

"慢著點！"王嬸看著石桌上的鹿腿，又望著那個竄出院子的比以前高大了一些的背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她突然想起了五年前，那個年齡也跟現在的陳林差不多大，經常叫她娘的孩子，他們家以前也是靠打獵為主要生計的，有一天，那個孩子肩上扛著一頭鹿，高興地喊著∶“娘，你看，今天我打了頭鹿回來…”

記憶戛然而止，王嬸看著跑回到家中而身影消失的陳林，用袖口抹了抹眼角∶“我家小林子，長大了”。

陳林躲在自家門后，透過縫隙看見王嬸并沒有追來，悄悄的松一口氣。

他悄悄松了口氣，轉身時撞上小黃疑惑的眼神。

"看什么看，"他揉揉狗頭，"明天給你煮骨頭湯。"小黃歡快地搖著尾巴，跟著主人走進炊煙裊裊的廚房。

陳林進入廚房發現，王嬸已經為她準備好晚餐了。

吃飽之后，陳林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床上已經多了一張干凈的被子，那是王嬸洗了原來的被子，生怕陳林晚上凍著，特意從家中搬來置閑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