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的陰陽交融,令陳乾再次破境,踏入煉氣期六重。
雙修之中,他只覺體內純陽之氣如江河奔涌,與女修的陰柔之力纏綿交織,每一次氣息流轉都帶來陣陣暖流,沖刷著經脈的滯澀。
玄胎內蘊藏的純陽真氣被那瘋癲女修貪婪吸走,仿佛枯井得遇甘霖,滋潤著她紊亂的氣息;
同時,陳乾也汲取了她體內大量陰柔之氣,那股清涼如泉的力量涌入丹田,化解了長久的燥熱。
境界提升之余,更令他驚喜的是渾身神清氣爽,四肢百骸充滿前所未有的活力,仿佛卸下千鈞重擔,連呼吸都輕快起來。
他下意識撫上枯樹般的面龐,指尖傳來細微的柔軟觸感,皮膚不再緊繃干澀,多了幾分彈性,感覺柔和了許多。
只是缺了面鏡子,若有鏡子映照,陳乾便會發現,他的臉并非僅僅感覺柔和,而是真正潤澤開來。
老態雖在,但深刻的皺紋似乎淺淡了些許,松弛的皮肉也緊致幾分,望去如同七八十歲的模樣。
這一下竟似年輕了二三十載,本就英俊的輪廓愈發分明,顴骨不再突兀駭人,眉宇間的滄桑也淡化了,顯得更加耐看。
破境至煉氣期六重,神識也隨之擴展至二十丈范圍,如無形的蛛網般鋪開。
二十丈內的一切動靜清晰可聞,微風拂草葉的沙沙聲、遠山石礫的細微摩擦,乃至地縫中蟲豸的爬行聲,都聽得一清二楚,仿佛整個世界的細節驟然放大。
陳乾暗忖,若能聽懂這些蟲鳴該多好?
便能從自然萬物中獲取更多線索,可惜未曾修習御獸之術,只能空想一番。
不耗丹藥靈石的雙修,竟意外提升境界,此等好事,陳乾巴不得日日皆有,心頭涌起一絲僥幸的竊喜。
只是,他對這位披頭散發女修的身份,生出了濃厚興趣,眉頭微蹙,思緒翻涌。
此女境界顯然更高,非他原以為的筑基期,而是金丹期以上的修為,那股威壓雖被瘋態遮掩,但偶爾逸散的靈力波動足以令他心悸。
此外,她應是身中某種蠱毒,致使修煉時走火入魔,每逢發作,那蠱毒便如跗骨之蛆侵蝕神智,需他的純陽真氣方能暫緩痛苦。
此女能如此精準尋到他,說明她多半也是鎮魔宗弟子,否則不會熟悉宗內路徑禁制。
然而金丹期的修為,最低也是長老級別,地位尊崇。可在陳乾記憶中,鎮魔宗金丹期的長老并無此人,那些峰主他都見過,無人這般瘋癲。
再者,若她真是金丹以上境界,那下蠱之人修為又該高到何種地步?在鎮魔宗內,必是長老級別的元老,絕非等閑。
掰指細數,鎮魔宗統共煉器峰、煉丹峰等八位金丹峰主。
四大護法皆是元嬰大佬,難道這下蠱之人就在四大護法之中?
那,這女修又會是誰?
陳乾一陣頭皮發麻,后背涼氣直冒,冷汗浸濕衣襟,他不由自主攥緊拳頭,指節發白
自己莫非一腳踏入了宗門陰謀的漩渦?細思極恐,這念頭如毒蛇般纏繞心頭。
八十年前,自己被人廢去修為投入寒潭,會否與此陰謀有關?冰冷潭水與絕望掙扎的畫面浮現眼前。
不會的,不會的。”
陳乾隨即搖頭,驅散這異想天開。
他雖有些天賦,但當時純陽圣體未被察覺,不過是個普通煉氣弟子
誰會如此處心積慮對付一個煉氣大圓滿?應是為搶奪筑基丹才對己下黑手。
暗自探查八十年,當初急需筑基丹破境的,唯有圣子羅輝與圣女慕青青。除他二人,再無他人急需。
筑基丹再珍貴,對身為圣子圣女的他們而,根本不缺一顆。
更何況,羅輝的羅家與慕青青的慕家,乃鎮魔宗內兩大修仙世家,勢力盤根錯節。
整個鎮魔宗幾乎被這兩家掌控,連現任掌門羅玉花亦是羅家之人。
即便是他們之一搶走筑基丹,也無必要廢去修為并將他投入寒潭。
當初那般狠辣手段,分明是要徹底滅口,不留活路,絕非只為爭奪資源。
“喵嗚”一聲清脆貓叫,打斷了陳乾的沉思。
他轉頭望去,只見那只靈貓蹲踞角落,皮毛烏黑油亮,眼眸閃爍著靈性光芒。
好家伙,你又破境了!”感知到靈貓外溢的真氣波動,陳乾不禁贊嘆,嘴角勾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