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8號雖從首都運來了武器,可錢荒人緊的困境依舊。錢這東西,再多也填不滿窟窿。這一箱金條,簡直是從天而降的及時雨!
更讓他心頭暗喜的是,8號似乎有意提拔陸錚進入核心隊伍。可如今,他沾上了夏淺淺獻金條這個“污點”,還拿什么跟自己爭?
想到這里,他心頭一陣快意,轉向夏先生說:“夏同志,以后你們就跟著我干!大家都是革命同志,我絕不會虧待自己人!”
說完之后,他便興沖沖地去找8號匯報去了。
另一邊,陸錚帶著夏淺淺剛踏入南城地界,就被巷口突然沖出的人攔住。
“陸同志,請跟我們走一趟。”
陸錚攥緊了夏淺淺微涼的手,讓她別怕。然后目光沉靜地掃過對方腰間的配槍,開口道:“我接到8號同志的通知來南城匯報工作,你們這是做什么?”
他原計劃借著革委會封鎖村子的由頭,拖幾日再去見8號。可誰想8號竟有這般手段,直接繞過革委會的關卡,在城門口設了埋伏。
“做什么?”男人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伸手就要去抓陸錚的胳膊,“陸同志還是先跟我們回指揮部,好好想想自己最近都做了些什么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夏淺淺心猛地一沉。
她本是不放心陸錚獨自來南城,再加上老黑一直沒有消息傳來,所以就打算趁著這個機會出來采購物資,才誰料剛進城就撞上這陣仗。
陸錚怕夏淺淺被人誤傷,沒敢掙扎,冷著臉看向那伙人:“帶路。”
南城指揮部原是間廢棄的紡織廠,如今被改得敞亮氣派——高窗透進的光斜斜落在水泥地上,映著墻上“抓革命、促生產”的猩紅標語,空氣里還殘留著鐵銹與機油的混合氣味。
8號坐在臨時搭起的辦公桌后,指間夾著煙卷,正對著地圖指指點點,聽見動靜,頭也沒抬,只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冷哼。
直到陸錚和夏淺淺被押到桌前,他才緩緩抬眼,那雙銳利的眸子像鷹隼般掃過兩人,猛地將煙蒂摁滅在搪瓷缸里:“陸錚,你還有臉來見我?”
夏淺淺心里一緊,以為是怪他們來得晚了,忙往前半步:“首長,您聽我說!我們婚后本打算立刻去省城匯報,可還沒動身,革委會就把村子封了,這事好多人能作證——”
“啪!”
8號突然一拍桌子,桌上的搪瓷缸震得跳了跳,茶水濺出幾滴。
他豁然起身,指著夏淺淺的鼻子厲聲呵斥:“這里有你說話地份嗎?”
夏淺淺被這聲怒吼震得后退半步,陸錚不動聲色地往前一步,微側著身將夏淺淺擋在身后。
“她一個女人家,沒見過大場面,說話不妥當,您別跟她計較。有什么事,沖我來。”他聲音不高,卻不怒自威。
8號冷笑一聲,繞到桌前,他先是上下打量陸錚,又把目光落在夏淺淺臉上,嘴角勾起一抹陰鷙。
“金條呢?”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