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地卜子的選址就在舊地卜子旁邊不遠,既保持了照應的便利,又留出了恰當的距離。
動工的時候,王二旦和李秋風早早扛著家伙什來了。
“虧大了虧大了。”
王二旦卷著胳膊上的袖子,扒拉了下頭發。
“昨天夜里的酒,我就應該多喝點,全進了你們兩個姓李的肚子,我才喝了幾口!”
“拿一瓶本來也沒有多少。”
李栓正笑著鏟下第一鍬土。
“哎,人善被人欺呦,我就應該一口氣干完了,不給你們兩個姓李的一口。”
李秋風也開始揮著膀子干,“行了,你這嘴沒個把門的,昨天喝了多少全吐干凈了,給你喝純是浪費。”
“哎,你們這些人真是!”
王二旦雖然嘴上叨叨個沒完,真干活的時候還是下了大力氣。
每天清晨到傍晚,一直不停歇地干。
幾人挖地卜子都有了經驗,再加上這時候土質正是松軟的時候,比冬天動工輕松不少。
期間巴雅爾也被委派過來幫忙,一下子進度就趕了上來。
挖好的時候,玉儂和呈文搬走了屬于自己的生活物件。
李秀云就站在她們旁邊,憋著嘴不說話。
玉儂一抬頭就看見她淚眼汪汪的,心下一軟。
“不哭不哭,就在隔壁,你想我了拐個彎兒就到了。”
李秀云點點腦袋,委屈巴巴地看著他們離開。
夜里的時候,趙蠻唉聲嘆氣,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搞得因為干活疲倦的,眼皮子都撐不起來的李栓正都睡不著。
“咋了嘛,哪里不舒服?”
他還以為趙蠻從前重病發燒,留下來的后遺癥發作了,擔心地坐起來點燃了油燈。
“滅了滅了!”
剛一燃起來,趙蠻就掐滅了油燈,躺回了鋪上。
“哎,我就是不習慣,這么久了你不在家,我都是跟玉儂挨著睡的,突然換了個人,感覺哪兒都奇怪。”
李秀云夜里也沒和呈文打鬧,地卜子里變得空落落的,總感覺缺了點啥。
“哎”
李秀云往趙蠻身邊湊過去,“媽,我也不習慣,爸出去這么久了,突然一回來,屋子里多了一個不熟悉的人,姨和呈文也不在,我睡不著。”
李栓正無奈地翻了個身,“那你倆慢慢想他倆吧,我得睡了,真累。”
說罷沒多久,他就扯開了呼嚕,在狹小的地卜子空間里轟隆隆的,吵得很。
李秀云嘆了口氣,轉過頭對著趙蠻說,“媽,咱倆去找姨姨吧行不行,明天再回來。”
趙蠻猶豫,這樣似乎不大好。
“媽!求你了,就當給呈文他們賀新房了,咱們去暖暖屋子。”
“大夏天的暖什么屋子,不怕熱死。”
李秀云挽著趙蠻的胳膊搖搖晃晃,趙蠻也沒能堅持多久。
母女倆就溜去了隔壁。
玉儂剛要躺下來睡覺,一見她倆來了也是一驚。
“發生啥事兒了?!”
趙蠻安撫道,“沒事兒沒事兒,我倆來給你們賀新房。”
說著走進地卜子,左右環顧。
趙蠻摸摸了壁面,“這地卜子空間比我們那個大點。”
“現在蓋房子夯土師傅難找,還貴,暫時改不起房子,泥房子挖土附近的土質又不合適,李大哥就說挖大點也能住得久一點。”
這個地卜子還給挖了一個“炕”,只是有那個形狀,但燒不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