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縈,我沒有喜歡過她。”
梁翊之眸色平靜,看不出什么情緒,但季縈也知道他不開心了。
可她,沒想哄他。
“那是哥哥對妹妹的‘喜歡’,不是男女之間的發情,我懂,顧宴沉給我上了很多課,不需要你再給我更深刻的認識。”
梁翊之突然抿緊了唇不說話。
岳錚看了眼后視鏡,后背汗毛樹立,姜染替她升起了擋板。
小場面,沒事。
見梁翊之眸色幽深,季縈再次把視線移向窗外。
剛才她說那番話的時候,一點也沒有帶著生氣的情緒,就像在說明天中午要吃一桌什么菜似的,仿佛已然接受自己又嫁了一個“顧宴沉”的事實。
梁翊之好一會兒將所有翻涌的情緒壓了下去。
須臾,他握住她的手,指尖撫過她泛紅的掌心。
“這次聰明了一點點,知道怎么收拾對方,還能讓對方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算是上乘的手法,倒還不算高明。如果下次打她能用別人的手,那我老婆就更厲害了。”
季縈倒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番話,不過她心如止水。
“梁翊之,”她聲音不自覺帶上了些星星點點的溫柔,“如果你有更好的選擇,我真的不介意……”
話未說完,梁翊之的指尖已經按在了她的唇上,
“我的離婚觀察期還沒過,你不能就這樣給我下定論,這對我不公平。”
季縈眸色掠過一席倦色,把他的手從自己唇上移開。
她累了,愛不動了,也不想愛了。
梁翊之把她攬進懷里,“累了就靠著我,你不想做的事,我來做,只要你開口。”
懷里的人沒有反應,男人眉間飄起一抹憂慮。
回到定埠街拾柒號。
季縈推門下車,晚風帶著深秋的涼意迎面撲來。
她站在夜色里,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試圖將剛才的一切紛擾都拋在腦后。
可當她閉上眼,腦海中卻總是不合時宜地閃過許昭珩那張不堪入目的“裸猿照”……
梁翊之覺得她今晚未必有興趣和自己睡一個被窩。
他向來懂得在適當的時候保持距離,于是說道:“早點休息,我讓廚房明早給你做野生松茸粥,等你起來吃。”
說完拍拍她的臉,獨自朝書房走去。
季縈望著他挺拔卻透著一絲落寞的背影,忽然覺得,要覆蓋掉腦海里那張令人作嘔的畫面,或許最好的方式就是……
“梁翊之!”
她突然喊他,讓男人腳步亂了一拍。
他回頭看向她,目光沉靜,帶著詢問。
只見季縈不紅心不跳地問道:“你一個人洗澡,不無趣嗎?”
梁翊之怔了一秒,當即轉身折回,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流星地朝主臥走去。
那邊,飯局結束。
許昭珩一個人走了。
沈若芙以想和父母聚一聚為由,回了沈家。
沈夫人覺得今天她和許昭珩相處有點怪,于是問道:“你最近和昭珩沒問題吧?”
沈若芙聞,眸色很明顯的閃了閃,“沒事,他……很優秀,很容易讓女孩子傾心……”
沈景修一聽,就知道她要往自己女兒頭上扣屎盆子。
于是在沈夫人沒有發作前,他不緊不慢說道:“那你確實該把人看緊些。他在外頭找小姑娘,頂多算管不住下半身;可若他存心要去攪和別人的家庭……”
他故意頓了頓。
“……許家只會覺得,是你連個男人都拴不住。”
字字不帶貶損,卻句句如耳光抽在沈若芙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