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翊之領口微松,身上清洌的木質香被酒氣蒸騰,化作獨特的氣息,將她包裹。
“你開心更重要。”男人道。
季縈見他嘴硬,從他營造的沉溺感中清醒過來,扭頭對旁邊的同學道:“我們玩骰子吧。”
梁翊之,“……”
不出所料,又一杯罰酒遞到他面前。
梁翊之眉頭微蹙,正想緩緩,一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女同學卻笑著扶住他的手腕,就著他的手,將那杯酒給他硬灌了下去。
季縈來不及阻止,辛辣的酒液便入了喉。
梁翊之身體一僵,隨即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般,“咚”地一聲,倒進了沙發里。
“喂,你怎么了?”
季縈立刻俯身去扶他。
這時岳錚快步從包間外進來,見狀也蹲下身急切地呼喚,“先生?先生!”
見梁翊之毫無反應,岳錚眉頭緊鎖,“該不會是酒精中毒了吧?”
季縈一聽,頓時有些慌了。
這時,旁邊幾個男模嬉笑道:“老了就老了,不中用了,還出來顯擺啥?”
季縈一記凌厲的眼神掃向他們,一屋子嘲笑的人頓時收了聲。
見梁翊之還有點意識,她當即決定和岳錚一起把他扶上車,送醫院。
“縈縈,需要我幫忙嗎?”許昭珩問道。
“不用,你們繼續玩,別掃了大家的興。”
說完,季縈和岳錚一左一右架起梁翊之便往會所外走去。
見他們離開,眾人又笑了起來。
許昭珩坐了回去,不緊不慢地晃動著酒杯,道:“別樂了,你們知道剛才灌倒的是誰嗎?”
他頓了頓,欣賞著眾人瞬間僵住的表情,壞笑著給出答案。
“京市,還能有幾位梁先生?”
眾人愕然。
剛剛給梁翊之灌酒的那位女同學不不可置信地問道:“梁先生那么有本事的人,能來會所兼職?”
“他是……季縈的丈夫。建議你們趕緊想辦法,看看明天怎么全頭全尾地離開京市吧。”
眾人死寂……
把梁翊之扶上車,季縈便命令岳錚加速往醫院而去。
車剛跑起來,靠在她肩上的男人,突然睜開眼,十分清晰地吩咐了一句,“不用去醫院了,回家。”
這嚴肅的語氣,哪像是喝醉了的人?
季縈瞬間知道被他騙了,抬手要捶她。
“老婆……”
男人一把握住她的小拳頭,輕輕反剪到身后。
不等她掙扎,一個微醺的吻落了下來……
關于“不離婚”這事,季縈還是沒有松口。
但梁翊之也沒白忙活,他成功爭取到了一個考察期。
……
兩天后,沈家給沈愛珠設靈,沈夫人要求梁翊之必須到場,并特意叮囑他帶上季縈。
季縈正愁沒有實施計劃的契機,沈夫人就把機會給她送了來。
傍晚,兩人攜手出現在殯儀館。
季縈一身素黑,未施粉黛,氣質清冷,而梁翊之則是一貫的沉穩。
兩人看起來十分般配。
沈若芙瞥見他們,抿緊嘴唇,別開了臉。
而沈夫人見季縈肯來,心里的氣也消了不少。
她卻朝季縈揚了揚下巴,道:“你去給愛珠上一柱請罪香吧。”
然而季縈卻紋絲不動,甚至清冷的聲音在空擋的靈堂里格外清晰。
“她是個什么東西,也配讓我上香?”
不等沈夫人反應過來,沈老爺子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說得好,不該讓你給愛珠上香,應該拿你超度我的愛珠!”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