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姐,我送你。”
姜染趕緊追了出去。
病房門合上,梁翊之攥緊了手指,背上的傷口灼痛難當,卻遠不及心口那片空茫的刺痛萬分之一。
電梯里,季縈默許了姜染的跟隨,卻只是看著跳動的數字不說話。
姜染幾度欲又止,都被這片壓抑的寂靜堵了回去。
電梯抵達一樓,門一開,季縈便徑直走了出去。
姜染正要開口,卻見許昭珩拎著禮品迎面走來。
見到季縈,他明顯一愣,隨即關切地上前。
“你這么快就能出院了?”
季縈面色平靜無波,語氣疏離,“沒受什么傷,自然不用住院。”
許昭珩神色稍緩,“我正想上去看看你……”
季縈的目光變得更加清冷。
“許總這么閑,看來貴公司的麻煩還不夠多。”
許昭珩心下了然,煥晟最近無法開展業務,連補貼申請也被駁回,這所有的麻煩都和她有關。
他壓下情緒,妥協道:“你朋友的申請,不管沈若芙怎么決定,我這邊是通過了。但我要親自去一趟琨市,檢查病人的情況。如果她現在的狀況依舊和檢查是一樣或者更好,那就得把她接到京市來治療。”
他話里帶著希望她同行的暗示。
季縈卻無意接茬,只淡淡道:“聯系蕭昶吧,行程他會為你安排妥當。”
說完,不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抬腳便走。
季縈回到定埠街拾柒號,原以為在醫院睡了那么久,夜里應該很難入睡,結果意外地睡了一個好覺。
次日醒來,頭不疼,也不暈了,精神恢復得挺好。
她洗漱好,看了眼空空的藥盒。
梁翊之給她準備的藥吃完了,但她也不想再吃了。
感覺一個人活太久,也挺無聊。
她把盒子往垃圾桶里一扔,離開了房間。
走到膳廳,費管家已經為她準備好了早餐。
姜染見到她,迎了上來。
“縈姐,今天也去創研中心嗎?”
季縈冷冷淡淡地應了一聲,正看見廚房在準備裝盒的早餐,她腳步頓住。
費管家忙說道:“這要給先生送去的早餐。”
“昨晚的也送了嗎?”季縈問。
費管家點頭,“一頓不落。先生還問您在家有沒有吃好呢。”
季縈沉默片刻,終究還是心軟,吩咐道:“一會兒我給他送去。”
擔心他挨餓,季縈三下五除二吃了早餐就往醫院趕。
走到病房門口,保鏢正要行禮,被她制止住。
因為里面傳來了沈若芙的聲音。
“翊之哥,這是我媽媽親手花了兩個小時做的,她說你受了傷要好好補補。你不方便動,我喂你吧。”
說著,沈若芙就把勺子移到了梁翊之嘴邊。
季縈在門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保溫桶,頓覺自己現在像極了一只小丑。
她把保溫桶交給姜染,“處理掉吧。”
說完,轉身離開。
姜染接到燙手的任務,也不知道是該處理到下水道,還是處理到梁先生的肚子里。
病房里,梁翊之趴著,對沈若芙湊近的舉動避如蛇蝎。
他將頭轉向另一邊,語氣冷硬。
“放邊上就行,一會兒她該給我送早餐來了。”
沈若芙拿著勺子的手僵在半空,臉上掠過一絲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