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姝被她堵得啞口無。
是夜,兩人各自睡覺,誰也不找誰說話。
次日拂曉,一聲尖叫撕破了寺院清晨的寧靜。
謝令芳本想去叫醒弟弟一起去吃早飯,哪知怎么敲門都叫不醒謝明軒。
于是她找人開了房門進去,發現謝明軒在禪房中昏迷不醒,氣息微弱。
尖叫聲引來了眾人,包括正要去齋堂的季縈與謝云姝。
梁維岳沒有亂了陣腳,趕緊讓助理安排車,把謝明軒送去醫院。
而寺廟方則報了警。
混亂中,謝云姝一眼瞥見了謝明軒房內的銀質熏香盒,心頭猛地一顫。
她特制的安神香都用同樣的盒子分裝,此刻根本辨不出這盒究竟是自己的那份,還是謝明軒從別處得來的。
她下意識地攥緊手指,掌心沁出冷汗。
“云姝,你跟車陪護!”梁維岳沉聲吩咐道。
謝云姝來不及細想,應了一聲,匆匆向停車場跑去。
待人群散盡,寺廟方還沒有安排人來保護現場的時候,季縈放輕腳步走進那間殘留著有毒熏香氣味禪房。
在謝明軒旅行包的夾層里找到了一個里面裝著幾根頭發的密封袋。
她迅速將密封袋收起,誰知剛踏出禪房,便遇上了站在走廊里的訶塵師父。
訶塵師父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站在那里的,更像是在等她。
季縈抿了抿唇,解釋道:“我只是來拿回自己的東西而已。”
訶塵師父雙手合十,“施主,緣起緣滅,自有定數。執念過甚,反遭其噬。”
季縈立于清晨的冷風中,臉上毫無被發現的慌亂。
她慢慢撥開頭發,露出里面的傷疤。
“敢問大師,若被餓狼環伺,退無可退,當如何?是因怕其反噬,引頸就戮,還是斬斷狼爪,以自保?”
她未承認任何事,只陳述困境。
訶塵師父眼中頓時掠過一絲悲憫。
“金剛怒目,所以降服四魔。菩薩低眉,所以慈悲六道。施主選擇何種法相,皆是自身造化。”
季縈明白,他會放自己一馬。
于是向他低了低頭,抬腳就走。
然而訶塵師父卻在此刻說道:“施主,莫要讓昨日深淵,阻礙今日渡舟。放下,是智慧,非妥協。”
季縈心弦微震,沉默片刻,轉過身,合十為禮。
“前路如何,但憑本心,多謝大師。”
她繼續離開,背影在晨光中顯得決絕而清冷。
回到市區后,季縈便去了青燧動力,并快速投入到工作中。
梁翊之最近也很忙,兩人見不上面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聯絡也簡化到每晚雷打不動的視頻通話。
如此過了兩三天,一個上午,姜染推開了她辦公室的門。
“縈姐,一個好消息,梁戩今早醒了,記憶也恢復正常了。”
季縈抬眼看著她,靜待下文。
姜染繼續道:“謝明軒情況不好,中毒太深導致窒息,引發了腦水腫。醫生說他很可能會變成植物人。另外,去過渡安寺的警察早上把謝云姝帶走了。”
季縈漫不經心地擦著手指,仿佛在撣去一點無關緊要的灰塵。
“所以壞消息就是,”姜染語氣微沉,“梁先生派人保釋了謝云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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