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翊之的目光掠過室內一片狼藉,在季縈被撕破的褲腿和梁硯川身上的血跡處微微停留,終是看不出任何情緒地落到謝令芳臉上。
“私事?”他聲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我倒是第一次見到高門主母的行事做派,堪比暗窯里的老鴇。”
許是從來沒有被梁翊之這么說過,謝令芳頓時氣得渾身發抖。
“二弟,為了護住她,你連這種話也對我說得出口。怎么,難不成你真存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心思,想搶自己侄子的未婚妻?”
誰搶誰的女人?
梁翊之瞬間皺起了眉,尚未開口,季縈已緩過勁來。
她一不發,徑直跳下檢查床走到謝令芳面前,揚手!
“啪!啪!啪!”
清脆的耳光聲接連響起,又快又狠。
謝令芳被打得踉蹌幾步,臉頰瞬間紅腫,狼狽地跌坐在地。
平時前呼后擁的秘書助理,此刻一個也不敢上前來阻攔。
“我是你長輩,你竟然這樣對我!”
謝令芳當即就哭了。
這時梁維岳和梁戩一起趕到。
謝令芳看見自己兒子,哭得更加凄慘。
“兒子,這就是你千挑萬選的未婚妻,毫無教養,目無尊長,動手打我。”
梁戩瞬間眉頭緊鎖,語氣強硬地對季縈說道:“趕緊給我母親道歉。”
季縈冷冰冰看著他,一不發。
梁戩因她沒有溫度的目光怔了一下。
梁維岳看現場亂成這樣,對著謝令芳擰眉問道:“你又做什么?”
謝令芳強行壓下哭聲,抽噎著辯解,“我讓醫生給她做個檢查有什么錯?梁家的人必須干干凈凈!可你的好私生子……你的好二弟……全都跳出來攔我,還縱容那個小賤人打我!”
梁戩終于發現了拿著鴨嘴鉗,站在一旁的醫生,瞬間覺得無法面對季縈。
梁維岳臉色鐵青,對著謝令芳怒斥道:“你是真成瘋婦了。”
謝令芳見丈夫如此斥責自己,積怨徹底爆發。
“梁維岳!你少在這里裝模作樣!你之所以這么護著這丫頭,不就是因為她那張臉嗎?你心里藏著的那點齷齪心思,你以為我不知道?”
昨天沈若芙“無意”說漏嘴,她后來特意問了兒子。
但梁戩也不知道父親有什么偏愛的“白月光”。
可此刻,梁維岳維護季縈的舉動,恰好和沈若芙的話對上,謝令芳便無法控制自己,質問起他。
“你真是不可理喻。”梁維岳也怒了,“來人!把夫人帶回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踏出房門半步!還有這群人……”
他掃了一眼平日里跟著謝令芳出出進進的烏合之眾。
“……統統解雇!打了人,該坐牢就坐牢,該賠償就賠償。”
現場瞬間響起失望的聲音。
“梁維岳,梁家你說了不算。”謝令芳道。
“那是你說了算?”梁維岳反駁道。
“爸,”梁戩站到了母親面前,“一場誤會,不至于這么嚴重的處理母親吧。這件事,我會處理好。”
季縈接過話頭,冷冰冰質問他,“照你的意思,今天這鴨嘴鉗沒有伸進我身體里,就是誤會,只有伸進去了才算是傷害咯?”
梁維岳看著這個一味偏袒母親,對受辱的未婚妻不聞不問的兒子,再對比地上那個為護季縈被打得半死的私生子,眼中滿是失望。
“縈縈……”
梁戩要解釋,季縈做了一個讓他閉嘴的手勢。
走到謝令芳跟前,奪過她的手包,把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
“不如就讓警察來判斷,這段錄音能不能讓她坐牢吧。”
梁戩和謝令芳同時睜大眼睛。
特別是謝令芳,一下激動起來
“你竟然又算計我,還要報警抓我?果然是有媽生,沒媽養的-->>賤人,我……”
梁戩看她失控,連忙控制住她。
梁維岳顧全大局道:“還不趕快把你媽送回梁宅!”
梁戩趕緊叫人幫忙,把謝令芳帶走。
隨即梁維岳看向季縈,“你要什么,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