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我的花遠點!”
謝令芳一身墨綠色旗袍,發髻溫婉,聲音卻凌厲得與她整個人的氣質大相徑庭。
季縈被嚇了一跳,迅速收回手,蹙眉道:“什么花這么金貴,碰一下都不行?”
謝令芳投來鄙夷的目光,“狗眼不識珍品。這種植物能在國內存活下來的寥寥無幾,眼前這根就是獨苗。要是碰壞了,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季縈挑眉,“這么名貴的話,梁夫人怎么不把它鎖在溫室里,或者派人守著?”
謝令芳白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我沒有給它建溫室?現在正是適合她在戶外生長的季節,所以我就命人把它挪到這院里來,梁家上上下下誰不知道這花是我的心頭好?誰敢動我的花,我就弄死他。”
季縈算是開了眼,一株花竟然比人矜貴。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最下層的一片葉子上。
因為葉子拖了地,所以走路的時候不小心就容易踩到。而那斷掉的地方,恰恰又好像能和顧宴沉手里那截對上。
所以他沒有欺騙她。
兇手和梁家的人有過接觸。
季縈的目光不輕不重地落在了梁夫人身上。
“我聽說梁董年輕時候身邊美女不少,但都被梁夫人處理得服服貼貼,因為不服的都沒有活下來。我想向梁夫人討教點手段,以后好拴住自己家的男人。”
謝令芳聞,輕嗤一聲,“你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有男人要就不錯了,竟然有臉來我這里來學什么手段,控制我們阿戩。告訴你,我可清醒得很。別想趁他記憶混亂就爬上他的床,就算你跪著求我,我也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
季縈觀察了她的反應,冷笑一聲,“那最好,希望你不要改變任何主意,好好管教你兒子。”
謝令芳其實早就被她氣得不輕了。
“所以你跑到我家來,到底要干什么?”
季縈唇角輕輕揚起,這才打算說正事。
“為配合梁戩治療,我同意過來住一陣子。”
謝令芳輕哼,“怎么?欲擒寡縱的把戲玩不動了嗎?”
季縈沒說話,謝令芳傲慢地笑了一下,讓管家去樓上拿她擬好的協議。
“你閨蜜出事了,你就服軟了,早知道這樣,應該讓她早點出事才好。”
季縈因她的話,半瞇起了眸子,聲音充滿寒意,“所以這一次,梁夫人不玩人口失蹤,改直接動手殺人了?”
“啊呸!你不要亂說,我從來沒有讓誰失蹤過。”
這時,管家拿來一份協議交給季縈。
謝令芳道:“簽了它,我就賞你一個能暫時住進我家的機會。這也是防止你日后像塊嚼過的口香糖一樣黏著我兒子不放的保證。”
這是一份為她和梁戩“交往”擬定的協議,條件極其苛刻。
它要季縈承諾無條件配合梁戩治病的需求,并且在梁戩恢復記憶后立刻搬離梁宅,甚至絕不能以此關系索取任何財物。
最侮辱人的是,必須保證在離開后一周內,立即與另一名男子結婚,并提供結婚證明,以“徹底斷絕她的癡心妄想,還梁家清凈”。
季縈因這份協議的內容笑出了聲,“梁夫人這招用過多少回了?”
謝令芳語氣愈發尖酸,“就你這種出身下賤、父母不詳,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哄得我兒子暈頭轉向的女人,能讓你簽這份協議,已經是給你臉了。想住進我梁家來就趕緊簽!”
謝令芳得意地看向別處。
之前一口一個拒絕,清高得很,現在梁戩一天不聯系她,她就慌了,巴巴地回來求她。
哼!不把她那點可憐尊嚴踩碎,以后在梁家根本拿捏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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