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保鏢立刻上前,將那份所謂的體檢報告復印件,一份份遞到主席臺上的其他幾位科研大佬,以及前排最重要幾家媒體的記者面前。
“這就是證據!”安煙的聲音充滿了勝利的快意,“上面清清楚楚地記錄了陸恩儀的用藥史,各位專家和記者朋友可以親自過目!”
一瞬間,主席臺上,幾位德高望重的老專家都拿到了那份文件。
他們戴上老花鏡,看著報告上的內容,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錯愕,漸漸變成了凝重與不解。
臺下的商執聿,在聽到違禁藥物四個字時,瞳孔猛地一縮。
他霍然起身,高大的身軀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俊美無儔的臉上此刻布滿了冰霜。
他想沖上去,撕碎那些荒謬的指控。
可他僅存的理智告訴他,他不能。
他一旦沖動,只會讓場面更加混亂,坐實陸恩儀家屬仗勢欺人的口實,將她推向更深的漩渦。
而臺上,被無數鏡頭和質疑目光包圍的陸恩儀,在那一瞬間的震驚之后,反而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冷靜了下來。
她的背脊挺得筆直,像一株任憑風雨摧折也絕不彎曲的青竹。
幾頁薄薄的a4紙,在主席臺上幾位白發蒼蒼的老教授手中傳遞著。
最先拿到報告的是國內材料學界的泰斗王老。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鏡,起初只是帶著一絲被無禮打斷的不悅隨意掃了一眼,可目光觸及紙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數據和指標時,他的眉頭便不自覺地擰成了一個疙瘩。
緊接著,旁邊的德國物理學家赫爾曼教授在看完后,臉上的表情從困惑轉為嚴肅,他甚至取下眼鏡,揉了揉眼睛,再次確認了一遍。
幾位老教授交換著眼神,目光再投向陸恩儀時,已經變得無比復雜。
因為那份打印精美的體檢報告上,各項指標和數據詳盡得不似作偽。
而其中,幾項關于神經遞質和激素水平的關鍵指標,確實呈現出了嚴重超標的紅色箭頭。
這些指標,在外行看來或許不明所以,但在他們這些內行眼中,確實與長期服用某些精神類興奮藥物后的體征高度吻合。
陸恩儀也看到了體檢報告。
瞳孔微不可察地縮了一下。
是她的體檢數據……又不完全是。
安煙很聰明,這份報告里,有七成是她前段時間在醫院做常規體檢的真實數據,但最關鍵的那三成,卻被巧妙地篡改夸大了,與真實數據混雜在一起,真假難辨,極具迷惑性。
記者們的鏡頭瘋狂閃爍,試圖捕捉陸恩儀臉上細微的驚慌。
然而,他們失望了。
陸恩儀只是眉心微微一蹙,隨即舒展開來。
她抬起頭,聲音清晰的陳述。
“各位教授,我的身體指標沒有任何問題。”
說完,她轉向臺下得意洋洋的安煙。
“你手上的這份體檢報告,是偽造的。”
“安小姐,根據我國法律,在如此重大的國際學術會議上,公然偽造證據,污蔑一名科研人員的聲譽,情節嚴重,是會被判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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