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程度,還不夠讓她身敗名裂。”安煙眼中狠厲,對沈意命令道,“我要更嚴重的結果!改成超標幾十倍!”
沈意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可是姐姐,報告改得太離譜,很容易被看出來的。而且,正常的體檢報告也要發還給陸恩儀本人……”
“這個你不用擔心。”安煙冷笑一聲,早已想好了對策,“你就給她一份完全正常的體機報告,讓她本人和籌備組都以為她健康得很。而這份特別的報告,”她用指尖點了點那份將被篡改的報告,“你給我留著。等到大會最關鍵的時候,我要親手把它交到組委會手上!”
她要的,就是在陸恩儀最風光的時候,給她致命一擊。
“我明白了。”沈意低垂著眼眸,掩去眼底的精光,再次扮演起沒有思想的傀儡。
她接過那份報告,溫順地回答:“好的,姐姐,我馬上去辦。”
安煙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殘忍的笑意。
體檢的流程冗長而繁瑣,陸恩儀配合著走完全部流程,半小時后,便拿到了那份新鮮出爐的報告。
白色的紙張上,密密麻麻的專業術語和數據在普通人看來或許有些觸目驚心,但在她眼中,不過是一組組再清晰不過的邏輯符號。
她快速掃過,所有關鍵指標都在正常范圍內,甚至因為她長期保持著的高度自律的生活習慣,某些數據比同齡人還要優秀。
確認無誤,陸恩儀將報告單折疊好,收進隨身的包里。
她抬腕看了看表,距離去接陸景軒放學還有一個多小時。
思忖片刻,她想起林晚姐弟就在這家醫院里。
于情于理,她都該去探望一下。
循著病房號找過去,陸恩儀在門口便停住了腳步。
病房的門沒有關嚴,從縫隙里,她能看到里面的景象。
林晚正背對著門口,彎著腰,似乎在低聲和病床上的弟弟說著什么。
而那個在科研上展現出驚人天賦的少年林勒希,此刻卻像一只受驚的幼獸。
他整個人縮在病床的角落里,抱著膝蓋,將頭深深地埋了進去,對姐姐的呼喚毫無反應。
他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成了一座被抽空了所有聲響的孤島。
陸恩儀輕輕叩響了房門。
林晚直起身轉過來,看到是她,疲憊的臉上瞬間劃過局促。
“陸教授?你怎么來了?”
“體檢結束,順道過來看看你們。”陸恩儀的目光越過她,落向病床上的林勒希,聲音放得很輕,“他情況怎么樣?”
提到弟弟,林晚眼中剛剛亮起的光芒瞬間黯淡了下去,蒙上了一層濃得化不開的憂愁。
“情況有些不妙。”她苦澀地搖了搖頭,聲音沙啞,“陸教授,您知道的,他之前因為我父母那場事故,受了刺激,患上過很嚴重的自閉癥,很長一段時間都拒絕和外界溝通。”
“這次爆炸對他的驚嚇太大了。他幾乎是親眼看著柏勇在他面前……再度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創傷。”林晚說到這里,有些說不下去,眼圈抑制不住地紅了。
“醫生說,他不僅又有了自閉的傾向,就連當初恢復得很好的腿,也因為劇烈的應激反應,有了復發的跡象。”
陸恩儀的心,也跟著沉了一下。
她感到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