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裝出發,本該是件愜意的事。
然而,對于陸恩儀這種嚴重缺乏鍛煉的科研人員來說,登山依舊是一項艱巨的挑戰。
山路蜿蜒,石階仿佛沒有盡頭。
商執聿體力極好,牽著陸景軒還能步履輕松,氣息平穩。
但陸恩儀沒爬多久,就開始呼吸急促,漸漸被甩在了后面,看著父子倆的背影越來越遠。
商執聿很快察覺到了她的窘境。
他停下腳步,轉身朝她走來。
“不行了?”他走到她面前,微微挑眉,“我可以背你上去。”
陸恩儀喘著氣,抬起頭瞪了他一眼。
汗水模糊了她的視線,也讓她的臉頰泛著一層運動后的紅暈。
她想也不想就拒絕了,語氣里帶著一股不服輸的嫌棄:“你別管我。我登山有我自己的步調,你快帶著景軒到前面的休息區去等我,我慢悠悠地自己能上來。”
商執聿看著她倔強的模樣,眼底閃過縱容的笑意。
點了點頭:“好吧。”
他轉身,重新牽起兒子的手,臨走前,回頭望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居然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哀怨。
陸恩儀被自己這個荒唐的比喻弄得一愣,隨即又搖了搖頭,專心調整自己的呼吸。
沒有了追趕的壓力,她反而輕松了不少。
她放慢腳步,走得緩慢而扎實。
當身體逐漸適應了這種運動強度后,她甚至有心情開始欣賞沿途的風景。
等她終于晃到半山的休息區時,遠遠地就看到長椅上,商執聿和陸景軒并肩而坐,父子倆一人手里拿著一節白生生的甘蔗啃著。
陸恩儀走過去,拿起自己背包里的水壺,擰開蓋子喝了兩大口。
清涼的水滑過喉嚨,帶走了不少疲憊。
“媽咪!”
陸景軒看到她,眼睛一亮,獻寶似的從背后拿出一個東西,動作迅速地戴在了她的頭上。
一陣淡淡的花香襲來。
是個用各種不知名的野花和藤蔓編織而成的花環。
她有些新奇地把它拿下來,在眼前端詳了片刻,花環編得不算精致,甚至有些地方還顯得笨拙,但色彩搭配得卻很好看。
她又重新把它戴回頭上,忍不住問:“哪兒來的?”
陸景軒啃完最后一口甘蔗,把渣吐掉,得意地揚起小下巴:“媽咪,你走得太慢啦!我們等你的時間好無聊,就去附近轉了轉,發現這里有很多好看的野花。然后,爸爸就說,給你編一個花環戴著,肯定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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