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簡單一個字,不要臉到了極點。
陸恩儀又氣又惱。
這個男人,真是無時無刻不在刷新他的臉皮厚度下限!
她正要開口懟他幾句,商執聿卻像是預判了她的反應,搶在她發作之前,飛快地說了一句:
“好了,不鬧你了,早點休息。晚安。”
說完,他便干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陸恩儀愣愣地看著黑掉的屏幕,良久,才從齒縫里擠出兩個字:“神經。”
不過,商執聿這次還真是想多了。
白天的高強度工作,精神需要高度集中,對體力的消耗是巨大的。
陸恩儀幾乎是頭一沾到枕頭,就被沉沉的倦意席卷,一夜無夢,睡得比誰都香。
翌日,京市中心的一家高檔咖啡廳內。
俞清禾端坐在位置上,目光卻時不時地瞟向門口。
片刻后,風鈴輕響,沈意款款而來。
“商伯母,抱歉,讓您久等了。”她歉意地微笑著,在俞清禾對面坐下。
“沒有,我也剛到。”俞清禾淡淡地應了一句,抬眼,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的年輕女人。
對于沈意,俞清禾的印象其實并不算差,甚至可以說,曾經一度還很不錯。
她還清楚地記得,那時候,商執聿和這位沈家大小姐的名字一起登上了各大娛樂版面的頭條。緋聞傳得沸沸揚揚,照片拍得捕風捉影。
當時,她對陸恩儀正厭煩到了極點,看到家世樣貌都算出眾的沈意,心里不是沒有動過別的心思。
她甚至想過,如果沈意真的能取代陸恩儀,成為她的兒媳婦,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至少,沈家在京城的地位,能給商氏帶來實實在在的助益。
但那都是在安煙的事情發生之前。
經歷了那樣的背叛與算計,俞清禾對所有跟安家有關的人都抱有警惕。
所以現在,當沈意再次主動聯系她,并巧笑倩兮地坐在她面前時。
俞清禾態度也并不熱絡。
咖啡廳里流淌著舒緩的爵士樂。
沈意笑容得體,仿佛這真是一場輕松愜意的下午茶敘舊。
然而,坐在她對面的俞清禾,卻興致缺缺。
“沈小姐。”俞清禾的稱呼客氣,語氣卻不帶絲毫溫度,“我們都是聰明人,就不必繞圈子了。約我出來,到底有什么事?”
“伯母,您說笑了。”沈意的聲音依舊甜美,只是細聽之下,卻帶著刻意的輕快,“真的沒什么特別的事。只是想著你難得回來。今天正好有空,就想著約您出來坐坐,敘敘舊。”
“敘舊?”
俞清禾尾音微微上挑。
“我怕,真正想敘舊的人,是安煙吧。”
“她自己也清楚,出了那樣的事之后,我現在一個字都不會信她。所以,才讓你過來,替她當個說客,探探我的口風?”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