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們得贏。”商執聿一臉嚴肅地制定戰術,“等一下哨聲一響,你就直接抱住我的腿,剩下的交給我。”
陸景軒重重地點了點頭,小臉上也寫滿了認真。
陸恩儀站在不遠處的終點線旁,看著這對已經進入戰斗狀態的父子,無奈地扶住了額頭。
隨著裁判老師一聲清脆的哨響,比賽正式開始!
周圍的家庭們立刻喊著“一、二、一、二”的口號,步調不一、磕磕絆絆地向前挪動,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而商執聿這一組,卻畫風突變。
哨聲響起的瞬間,他根本沒有要和兒子配合的意思,長臂一伸,直接就將陸景軒整個人從地上撈了起來,像抱個大號玩偶一樣夾在了自己的臂彎里。
然后,他邁開長腿,無視了兩人被綁在一起的腳,以一種堪比百米沖刺的氣勢,朝著終點線狂奔而去!
那架勢,仿佛不是在參加親子運動會,而是去搶錢。
然而,他們還沒跑出幾步,負責監督的老師舉著個大喇叭,中氣十足地沖著他們喊道:“那邊那個穿黑色衣服的家長!對!就是你,嚴重犯規!取消比賽資格!”
商執聿一個急剎車,停在了原地,臉上是全然的錯愕不解。
他懷里的陸景軒也懵了,茫然地看著老師,不明白他們精心策劃的必勝戰術為什么會失敗。
周圍的家長們先是一愣,隨即哄堂大笑。
終點線上的陸恩儀再也忍不住了。
她看著因為作弊被當場抓包而愣在原地的男人,以及他懷里那個同樣一臉懵懂的共犯兒子,嘴角無限上揚。
商執聿抱著兒子挫敗地從賽場上走了回來。
這大概是他人生中輸得最慘烈的一次。
不是輸在實力,而是輸在規則。
比在談判桌上丟掉一個上億的合同還要讓他感到憋屈。
他堂堂商氏集團的總裁,竟然在一個幼兒園的親子游戲里,因為作弊被公開處刑,取消了比賽資格。
他懷里的陸景軒也蔫了,小腦袋耷拉著。
陸恩儀笑出了聲。
笑聲傳到了商執聿的耳朵里。
商執聿委屈。
陸恩儀迎上他的目光,眼底的笑意像是揉碎了的星光,明亮又動人。
她忍不住調侃道:“商總,現在老實了?”
“這個學校真古板。”商執聿將兒子放到地上,很不滿,“這都不行?規則也太死板了。”
“那當然不行了,商總。你在親子戶外營的時候,人家是民間組織,規則可以隨意變動。”
“但是這里是幼兒園,舉辦活動的目的是為了注重父母跟孩子之間的感情互動與配合。你們兩個那樣,一個抱,一個跑,跟靠蠻力亂來有什么區別?”
“別人是兩人三足,你那叫一人一掛件。”
商執聿咀嚼著這個形容詞,臉色更黑了。
陸景軒聽了媽媽的話,立場立刻發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
他帶著譴責的目光看著自己的父親,痛心疾首地說道:“爸爸,我原本以為你現在是個很聰明的爸爸了,卻沒想到你只會用蠻力。你破壞了游戲精神。”
商執聿:“……”
他嘴角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來自兒子的背刺,才是最致命的。
他瞇起眼睛,彎下腰壓低聲音對陸景軒說:“陸景軒,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剛剛在臺上跳舞的視頻,在你們幼兒園的中央大電視上循環投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