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蘭花。
陸恩儀的心尖顫了一下,探出了頭。
“你買花做什么?”
商執聿挑著眉解釋:“知道你不喜歡我送這些容易凋謝的鮮花。不過,醫生說房里多放一些綠植鮮花,有助于病人放松心情,能恢復得快一些。”
陸恩儀心思一動,避開商執聿探究的目光,看向他放在床頭柜上的那束幽蘭,試圖將話題引開。
“王家的事情……都解決了嗎?”
商執聿原本帶著淺笑的嘴角微微向下一撇,英挺的眉頭也隨之皺了起來,語氣里滿是失望。
“所以,你沒看直播?”
她當然看了,而且是從頭看到了尾。
可她不能承認。
承認了,就等于承認了自己一下午都在關注他。
在這樣曖昧不清的拉鋸戰里,先暴露情緒的人,就輸了。
于是,她眨了眨眼,臉上露出迷茫,反問道:“什么直播?”
商執聿卻不依不饒地湊了過來。
“你不知道?那我得讓你好好看看。”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很快便找到了他那場直播的錄屏回放。
他甚至還非常貼心地將進度條,直接拉到了整場直播最高光的片段。
“看,就是這里。”
他將手機舉到陸恩儀面前,屏幕上,正是他自己那張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俊臉。
看完后,商執聿關掉視頻,深邃的黑眸亮晶晶地看著她,眼底寫滿了快夸我。
“看吧。”他語氣輕快,“我都說了,這點小事,我能完美解決的。現在王家那幾個人,都被帶走調查了,自顧不暇,以后絕對不敢再來威脅你。”
陸恩儀定定地看著他,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她的沉默,顯然超出了商執聿的預料。
他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升起一絲忐忑不安。
他等了一會兒,見陸恩儀還是不說話,心里開始打鼓。
她……該不會是覺得我做得太絕了?
覺得我不該把事情鬧得這么大,直接把人送進去?
商執聿連忙身體前傾,解釋起來,“那個……恩儀,你別怪我。”
“是他們做得更過分!你知道嗎?他們一開口,就問我要五個億!要不是我這些年還有積蓄,公司也還算穩,這筆錢,真能把咱們家剝掉一層皮!”
聽到他這番語無倫次的解釋,陸恩儀忍不住露出淺淺的笑意。
“你解釋什么?我又沒有怪你。”
“你做得很好。比我們研究所原來準備的那些澄清方案,有效多了。”
商執聿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緊繃的肩膀瞬間松垮下來。
“那就好!我還以為……以為你要罵我心狠手辣呢。”
“我又不是那么是非不分的圣母。”陸恩儀輕哼一聲,覺得這氣氛有些過于溫情,讓她不太自在,便重新拉過被子躺了下去,背對著他,只留給他一個清冷的后腦勺。
商執聿看著她纖瘦的背影,有些不甘心。
他眼珠一轉,伸出手指,孩子氣地戳了戳她的背。
“陸恩儀。”
“你都覺得我做得對了,難道……不應該夸夸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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