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簡直是正中安煙下懷!
她強壓住內心的狂喜,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悲傷,“執聿。你花了整整五年的時間,才好不容易從跟陸恩儀離婚的陰影中走出來,決定要和我重新在一起。你出事前,我們……我們都已經決定要訂婚了啊!”
可是,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商執聿的臉色驟然一變。
“不可能。”
他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
安煙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商執聿看著她,眼神從剛才的疑惑,轉變成了毫不掩飾的憐憫,仿佛在看一個精神失常的病人。
“我不可能跟陸恩儀離婚的。”他重復了一遍,語氣篤定。
“安煙,你是不是躺了這么多年,把腦子都躺壞了?怎么現在說話,比我這個失憶的人還胡亂語?”
“你……”安煙被他這番話氣得渾身發抖,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商執聿卻完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他似乎覺得自己的邏輯無懈可擊,繼續用理性的語調,一刀一刀地戳著安煙的心窩。
“我從小到大,什么時候喜歡過你?”
“我記得很清楚,我對你從來沒有過男女之情。如果我真的能跟你在一起,早就開始了,何必等到娶了恩儀之后?”
“還能等到我二婚?”
安煙怎么也想不通。
為什么失憶后的商執聿,非但沒有變回她想象中的樣子,反而更加直接。
對她更加冷淡?
這五年的空白,對他而,不應該是回到對她最好的那個時間點嗎?
怎么會像現在這樣,毫不留情地用語的刀子凌遲她?
安煙委屈不已。她哽咽著說:“執聿……你怎么能這么說我?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
安煙立刻想到,陸恩儀已經帶著兒子住進了老宅。
那么肯定是她,趁著商執聿失憶,在他面前搬弄是非,說了自己的壞話!
她抬起淚眼,意有所指地看著商執聿,“執聿,是不是有人給你說了我的什么不好?所以你才會這樣對我?”
然而,商執聿聽完,只是更加深地皺起了眉頭,眼神像是在看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子。
“你在說什么?”他冷冷地反問,語氣里滿是不耐煩,“我身邊根本就沒有人提起過你。”
“我都還以為你依然昏迷著,躺在醫院里。”
安煙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商執聿卻不理會她的震驚,反而像是發現了一個有趣的課題,開始仔細地審視她。
他的目光專注而銳利,看得安煙心里直發毛。
半晌,商執聿的臉上忽然露出沉痛的表情。
他嘆了口氣,緩緩開口:“安煙,我為什么……感覺你變了?”
“什么?”安煙下意識地反問,“你怎么會這樣說我。”
“不是嗎?”商執聿的臉沉了下來,語氣里帶著毫不掩飾的失望,“在我之前的記憶里,安煙是一個溫柔、善良、識大體的好姑娘。她絕不會像你這樣,一出現就哭哭啼啼,還試圖挑撥我和我太太之間的關系。”
安煙被他說得啞口無,一張臉青白交加,難看到了極點。
商執聿看著她這副模樣,眼中的疑惑更深了。
他忽然向前一步,伸出手,在安煙驚恐的目光中,摸了摸她的額頭。
安煙嚇得渾身一顫,卻聽見商執聿極其認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