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鄰桌一個沒忍住的年輕女孩,直接笑出了聲,又在同伴的提醒下趕緊捂住了嘴。
商執聿整個人的肩膀,在那一瞬間僵住。
幾秒鐘的死寂后,商執聿緩緩地轉過頭,看向陸景軒。
扯出了一個微笑。
“是啊,”他低聲承認,像是在對孩子說,又像是在自嘲,“被軒軒發現了。”
陸恩儀的心,被這句充滿了苦澀與無奈的自白,輕輕地撞了一下。
她想起商執聿如今的處境,商家盤根錯節,他看似風光無限,實則孤家寡人。
就連他最在意的母親,也被他親手送到了國外。
細細算起來,他好像……是真的沒什么人可以信任托付了。
那份原本在她看來荒謬又可笑的文件袋,此刻仿佛真的有了沉甸甸的重量。
陸恩儀沉默了片刻,終于伸出手,將那個文件袋拿了過來。
“那我就勉為其難地幫你保管幾天。”
她將文件袋放進自己的包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補充道:“不過,你確定這東西本身不會給我帶來危險吧?”
“當然不會!”商執聿幾乎是立刻回答。
他怎么可能,再讓她和孩子置于任何一絲一毫的危險之中。
三人分開的時候,商執聿看著她手里提著的大包小包,再次提出:“我送你們回去。”
“不用了。”陸恩儀干脆地拒絕了,“我開了車來的。”
商執聿站在原地,看著她牽著陸景軒小小的手,毫不留戀地走向停車場。
母子倆的背影,在商場明亮的燈光下,和諧得容不下第三個人。
他的心,又一次被失落與空洞填滿。
回到家中,陸恩儀將那個神秘的文件袋,鎖進了書房的抽屜里。
她掂了掂,不厚,感覺里面似乎只是一些紙質文件。
她靠在書桌上,心中那股怪異的感覺揮之不去。
商執聿今天的行為太反常了。
他從來不是一個會做這種戲劇化事情的人。
這不符合他冷靜、內斂的商人本性。
還是說,他其實在偷偷謀劃著什么,并且預感到了危險?
這個念頭讓陸恩儀的心莫名一沉,但她很快又將這絲情緒壓了下去。
無論他要做什么,都與她無關了。
她答應保管,大半是出于陸景軒那句話帶來的片刻心軟。
反正到了下周三,一切自會揭曉。
周末很快來臨。
陽光和煦,正是戶外活動的好天氣。
陸恩儀陪著陸景軒,坐上了幼兒園租來的大巴車。
車廂里充滿了孩子們的歡聲笑語和家長們輕松的交談聲。
陸景軒顯得格外興奮,小臉蛋紅撲撲的,一路上都在嘰嘰喳喳地跟陸恩儀說著他在幼兒園里的趣事。
陸恩儀耐心地聽著,時不時地回應一句,眼底是純粹的溫柔。
大巴車行駛了一個多小時,最終停在了一座氣派非凡的莊園門口。
“森語莊園”四個燙金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