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順從的模樣,滿意地冷哼一聲。
“為了安家和柏先生的合作,也為了堵住悠悠眾口,你,準備一下,跟柏勇結婚吧。”
什么?!
沈意猛地抬起頭,臉上火辣辣的痛感都比不上此刻內心的震驚與荒謬。
她瞪大了眼睛,仿佛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不要!外公,我不要嫁給他!”
那個差點毀了她的男人!那個讓她光是想起就覺得惡心反胃的男人!
然而,安越七對她的激烈反抗視而不見。
他冷漠地看著她,眼神倨傲而輕蔑:“這件事,由不得你。”
說完,他甚至懶得再多看她一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大步離去。
房門被“砰”地一聲關上,世界,再次剩下沈意一個人。
她呆呆地坐在床上,滿腔的怨恨。
另一邊,商執聿離開醫院后坐上停在暗處的車,卻沒有第一時間發動。
車廂內一片死寂,只有商執聿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他靠在椅背上,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膝蓋,腦海里反復回響著沈意那句你很可能曾經短暫失憶過。
雖然沈意并沒有拿出任何實際的證據,但商執聿的直覺卻告訴他她說的是真的。
那些偶爾從腦海中一閃而過卻又抓不住的模糊碎片,似乎都在這一刻找到了源頭。
他猛地坐直身體,立刻拿出手機,撥了出去。
“立刻幫我聯系國際上最權威的神經學和毒理學檢測機構,我要做一個最深度的身體檢查。”
掛掉電話,他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無端升起一種強烈的預感,那段被他遺忘的記憶,或許就是解開他與陸恩儀之間所有死結的唯一鑰匙。
第二天一早,慘白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病房,卻沒有帶來絲毫暖意。
沈意幾乎一夜未眠。
這時,病房門被推開,沈意的父母來了。
不知道安越七回去后對他們說了什么,他們在幾句不痛不癢的關心之后切入了正題。
“小意啊,”沈父清了清嗓子,率先開口,“外公的那個提議……我們仔細想過了,其實,也不是不行。”
沈意的心,瞬間沉入谷底。
沈母也連忙附和道:“是啊,小意,我們都打聽過了,那個柏勇……雖然長得是不太好看,但他可是個頂尖的科研天才,現在是安家動用所有資源全力拉攏的對象,前途不可限量!”
“你嫁給他,說不定以后會比那些嫁入普通豪門的小姐們,都更風光呢!”
風光?
沈意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又覺得無比悲哀。
她的親生父母,竟然用風光這兩個字,來粉飾她即將被推入的火坑。
沈意再也無法維持表面的平靜,失控地對著他們大喊起來:“你們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要幫著外人一起把我往火坑里推?!”
“我已經為了安家,放棄了我最喜歡的舞蹈!現在,你們連我的婚姻也要犧牲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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