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陸恩儀看向商執聿,無奈的開口:“你要不……陪她玩一會兒吧。她看到熟悉的人在身邊,會更有安全感一些。”
商執聿神色復雜地看了她一眼。
“好。”他簡短地應了一聲。
他牽著朵朵的小手,帶她到帳篷外面的一小塊空地上。
為了不吵到別人,他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指著天上的星星,用極低的聲音給她講起了星座的故事。
等到朵朵的腦袋終于抵擋不住困意,靠在他懷里睡去時,他才小心地將她抱了起來,送回帳篷。
然而,當他再次進入帳篷時,卻發現陸恩儀也就這么躺在陸景軒的旁邊也睡著了。
大概是真的累壞了。
商執聿的動作不自覺地放得更輕。
他將朵朵輕輕地放好。
然后,直起身目光落在了陸恩儀的身上。
她側躺著,一只手臂還虛虛地環在兒子的身上,保持著保護的姿態。
睡夢中的她,眉頭微微舒展,恬靜的睡顏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柔和,甚至透著不易察覺的柔弱。
就和五年前,他們還未離婚時一樣。
安靜美好,卻又仿佛隔著千山萬水。
商執聿的心又酸又脹。
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幾乎就要觸碰到她光潔的臉頰。
然而,就在指尖即將觸碰到的前一秒,他卻猛地攥緊了拳頭,不甘地收了回去。
他現在有什么資格呢?
商執聿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最后幫她拉了拉滑落的被子。
做完這個動作,他關掉了帳篷里的燈,摸黑回了自己那邊。
陸恩儀起得很早,她輕手輕腳地走出帳篷,準備去公共盥洗室洗漱。
昨晚,她幾乎沒怎么睡好。
畢竟昨晚是兩個孩子在她身邊。
剛走到帳篷門口,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商衍。
商衍目光在她略帶疲憊的臉上停留了片刻,溫聲問道:“聽朵朵說,她昨晚鬧脾氣了?”
“小孩子想家了,哭了一會兒,后來就好了。”陸恩儀輕描淡寫地回答。
“那你為什么不通知我?”商衍的眉頭微微蹙起,“你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本就不容易。”
陸恩儀平靜地解釋道:“你現在的身份是活動的工作人員,負責所有家庭。”
“如果因為朵朵的事把你叫過去,可能會影響到其他人,也會讓人覺得我們在搞特殊化。”
商衍聞,心中泛起一陣無奈的苦澀。
“恩儀,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你如果遇到了任何困難,都能夠第一時間想到我。”
他希望她能依賴他,哪怕只是一點點。
這五年來,他一直以朋友和家人的身份守在她身邊,可她卻始終像一只豎起所有尖刺的刺猬,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不肯向任何人展露她的脆弱。
聽到這句話,陸恩儀唇邊勾起極淡的笑意。
“商衍,你又不是第一天才認識我。”
一句話,就堵住了商衍所有未盡之。
是啊,他不是第一天認識她。
從大學時代起,她就是那個獨立要強、從不輕易求人的陸恩儀。
無論是面對多么復雜的科研難題,還是后來獨自撫養孩子的艱辛,她都習慣了一個人扛下所有。
今天的活動安排是集體爬山,前往位于半山腰的珍稀動物保護園區參觀。